“噗——!”
那口压抑了许久的暗红色淤血,如同被强行撕裂的生命堤坝,带着丝丝缕缕妖异的幽蓝寒气,狂喷而出!点点血梅在光洁的金砖上刺目绽放!
“殿下——!”
青黛和玲珑撕心裂肺的惊呼同时响起!两人如同离弦之箭扑上前去,用身体堪堪撑住沈云昭瞬间软倒、如同被抽去所有骨头的身体!玄金色的凤袍沉重地压在她单薄的肩上,那挺直的脊梁终于支撑不住,弯折下来。
暖阁内死寂的空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引爆!
“云昭!” 太后赵氏猛地站起身,脸上那点伪装的“忧色”瞬间被一种混合着惊愕、狂喜与狠厉的神情取代!她指着瘫软在侍女怀中、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的沈云昭,声音尖利得如同夜枭:
“看看!哀家说什么来着!邪祟入体!妖邪缠身!她根本就是被那等污秽之物反噬了!这口血就是明证!快!孙太医!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看看她!她若真死在哀家面前,哀家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她的话语急促而混乱,看似关切,却字字句句都在坐实“邪祟反噬”的罪名!
孙仲景早已如同疯魔般冲了过来,枯瘦的手指闪电般搭上沈云昭冰冷滑腻的腕脉。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本就蜡黄的老脸瞬间惨白如纸!脉象…混乱不堪!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过的池塘!一股冰冷的死气混杂着狂暴的药力在她体内疯狂冲撞!更有一股阴寒的意志,如同附骨之蛆,盘踞在她识海深处,不断侵蚀着她残存的生机!这是“燃血固元丹”药力耗尽后的可怕反噬!更是昨夜强行引动大地意志、反向标记萧烬所遭受的恐怖精神冲击的彻底爆发!双重绞杀之下,她体内那点刚刚被九阳还魂草点燃的生机之火,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熄灭!
“快!护心丹!参汤!金针!” 孙仲景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一把推开碍事的严嵩,枯瘦的手快如幻影,从针囊中抽出数根细如牛毛的金针,毫不犹豫地刺入沈云昭头顶和心口几处大穴!针尾剧烈嗡鸣,试图强行稳住那溃散的生机!
“让开!都让开!抬殿下回寝殿!” 青黛双目赤红,如同护崽的母狮,对着试图靠近的宗室府护卫厉声嘶吼!玲珑则手忙脚乱地将温热的参汤强行灌入沈云昭微张的、毫无血色的唇瓣。
暖阁内一片混乱。宗室元老们惊疑不定,面面相觑。沈崇老王爷看着沈云昭那毫无生气的脸,重重叹息一声,眼中满是复杂与忧虑。严嵩则从最初的惊愕中迅速回神,眼中爆发出怨毒的快意和狠绝!
“太后娘娘!” 严嵩猛地转身,对着赵氏重重一揖,声音亢奋而高亢,如同找到了最锋利的武器,“您亲眼所见!长公主殿下口喷污血,邪气外显!这绝非寻常旧疾!分明是那九阳还魂草来历不正,引动了潜藏在她体内的邪祟妖力!或者…根本就是她自身修炼了某种阴邪功法,以至走火入魔,邪气反噬!如今证据确凿!她已无力辩驳!此等妖邪祸乱宫闱,动摇国本,岂能再容她窃据监国大位?!”
他猛地直起身,对着门外厉声喝道:“大理寺所属!听令!长公主沈云昭,身染邪祟,秽乱宫闱,重伤呕血,神志不清!恐有妖邪作祟,危及陛下与太后安危!为保社稷安稳,即刻起,封闭长宁殿!任何人不得出入!待查明真相,禀明太后与宗正寺,再行定夺!”
“喏!” 门外,早已按捺不住的数十名大理寺精锐护卫齐声应诺,刀剑瞬间出鞘,寒光闪闪,就要强行越过贺兰山与秦烈布下的防线,扑向暖阁!
“谁敢?!” 秦烈一声暴吼如同炸雷!他本就浑身浴血,此刻更是须发戟张,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手中长刀悍然出鞘半尺,森寒的刀气瞬间弥漫开来!“殿下尚在!尔等竟敢污蔑构陷,擅动刀兵?!玄甲铁卫何在?!”
“在!!!” 数十名沉默的玄甲铁卫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呛啷啷一片令人心悸的金铁交鸣!染血的战刀齐齐出鞘!浓烈到实质的血腥煞气如同怒涛狂卷,瞬间将大理寺护卫那点森严气势冲得七零八落!这些刚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百战精锐,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他们只认沈云昭的凤谕!只认秦烈的军令!管你太后还是大理寺卿!
刀锋相对!杀气盈庭!暖阁内外,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致!一场血腥的内讧,一触即发!
“反了!反了!” 太后赵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烈等人,声音尖利刺耳,“哀家在此!尔等竟敢持刀胁迫宗室元老?!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陛下?!严嵩!给哀家拿下这群逆贼!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太后娘娘息怒!” 宗正寺卿沈崇终于无法坐视,他猛地站起身,声音苍老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长公主殿下情况危急,当务之急是救治殿下!岂能在此刻妄动刀兵,自相残杀?!严寺卿!还不快让你的人退下!贺兰统领!秦将军!也请约束部属!一切…待殿下苏醒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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