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别墅安静得能听见阳光砸在树叶上的声音。李昊蹲在顾瑶的衣帽间里，看着满墙的洛丽塔裙发呆——粉的、蓝的、带蕾丝的、有翅膀的，比他见过的婚纱店还壮观。
“我说顾会长，”他拎起一条粉色jsk裙，裙摆上的星星亮片簌簌往下掉，“你这是要开洛丽塔博物馆？”
“要你管。”顾瑶的声音从衣柜深处传来，机械裙的齿轮声夹杂着布料摩擦声，“挑完了吗？”
李昊翻了个白眼，继续在裙子堆里翻找。昨天他不小心把咖啡泼在顾瑶最爱的星月夜裙摆上，被迫来当一天整理工。指尖划过柔软的布料，突然触到硬物，他掀开裙摆，看见内衬上绣着细小的“昊”字。
“顾瑶！”他举着裙子转身，“这什么意思？”
顾瑶的机械臂猛地一抖，刚叠好的裙子掉在地上。她看着李昊手里的裙子，耳尖迅速泛红，机械音却依然冷静：“反豪门联盟的暗号。”
“暗号绣在裙子里？”李昊挑眉，又翻开几条裙子，发现每条内衬都有类似的字母，“怎么还有‘哥’和‘最’？拼起来是‘昊哥最’？”
顾瑶猛地扑过来抢裙子，机械裙的推进器喷出热气：“李昊，你再乱翻我就——”
“就怎样？”李昊举着裙子后退，突然踩到地上的盒子，“啪嗒”一声，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滑了出来。
空气瞬间凝固。顾瑶的机械裙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李昊弯腰捡起盒子，看见里面躺着一条蝴蝶形状的项链，吊坠内侧刻着“LY”。
“这是……”他的声音发颤，想起火场里少女后颈的蝴蝶胎记。
“还给我！”顾瑶的机械臂锁住他的手腕，却在触到他皮肤时迅速松开，“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李昊愣住，看着顾瑶别过脸的样子，突然想起基因库档案里的记录：顾瑶的生母是李昊生母的保镖，二十年前为保护他们死于火场。
“对不起。”他轻声说，将项链放回盒子，“我不知道……”
“用不着你道歉。”顾瑶的声音闷闷的，机械裙转向衣柜，“整理完就出去，别烦我。”
李昊看着她的背影，注意到她肩膀在微微发抖。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帮她拂去头发上的亮片，却触到一片凸起的皮肤——后颈处，蝴蝶形状的胎记若隐若现，与他的纹身一模一样。
“顾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其实你……”
“够了！”顾瑶猛地转身，机械裙的面罩已经落下，“李昊，你今天的任务是整理裙子，不是查户口！”
话音未落，衣帽间的地板突然震动。李昊踉跄着扶住衣柜，看见墙角的暗格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本泛黄的相册。顾瑶想阻拦，却被机械裙的齿轮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昊翻开相册。
第一张照片里，五岁的李昊抱着吉他，旁边站着穿洛丽塔裙的少女，手里举着冰淇淋，脸上沾着奶油。照片背面写着：“小昊第一次弹《小星星》，妹妹说像乌鸦叫。”
“这是……你？”李昊抬头，看见顾瑶面罩下的倒影，“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可爱。”
“不准看！”顾瑶的机械臂甩出基因锁链，却在即将击中相册时，猛地转向天花板。锁链击穿吊顶，露出里面隐藏的保险箱。
“那是什么？”李昊指着保险箱。
“只是些旧文件。”顾瑶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李昊没理她，输入自己的生日——0520，保险箱应声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十本日记，每本封面上都写着“李昊观察日记”，最新的一本封面沾着咖啡渍，日期是昨天。
“顾瑶，你……”李昊拿起日记，手在发抖。
“都说了不准看！”顾瑶的机械裙终于失控，将他抵在衣柜上，“这些只是工作记录！”
李昊看着面罩下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每次自己受伤时，顾瑶总是第一个出现，机械裙的能源核心却总是低电量。原来那些“顺路”和“巧合”，都是她用无数个日夜换来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轻声问，“我早就把你当家人了。”
顾瑶的机械裙突然发出蜂鸣，面罩缓缓抬起。李昊看见她眼角的泪痣，想起火场里那个抱着自己哭的小女孩。她的指尖抚过相册，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因为我答应过老爷，要当你的盾牌，不是你的累赘。”
李昊笑了，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盾牌也可以是家人，而且……”他举起那条粉色jsk裙，“洛丽塔盾牌超酷的。”
顾瑶的脸彻底红透，机械臂却轻轻推开他：“油嘴滑舌。”她转身整理裙子，却在李昊不注意时，将蝴蝶项链戴在脖子上，吊坠正好落在机械裙的领口处。
“对了，”李昊举起一条绣着小熊的裙子，“这条我小学送你的？”
“要你管！”顾瑶的机械裙喷出蒸汽，“再提往事我就——”
“就怎样？”李昊调侃，却在这时，裙子口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他捡起一看，上面是稚嫩的字迹：“小昊哥哥生日快乐，等我长大，要当你的新娘。”
顾瑶的机械裙彻底死机。李昊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明白——有些感情，早在二十年前的火场里，就已经种下了种子。
而在别墅外的樱花树下，姜梨的数位板自动生成分镜：顾瑶穿着洛丽塔裙站在李昊身边，两人的蝴蝶纹身交相辉映，背景是海底研究所的大门，上面刻着“006”的编号。
这一天的衣帽间闹剧，是追妻路上的又一次心跳加速，也是顾瑶尘封多年的秘密第一次露出破绽。李昊知道，关于这个傲娇的机械裙少女，他还有很多很多需要了解——而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揭开这些秘密。
毕竟，有些温柔，值得用一生去守护；有些秘密，终将在阳光下绽放成最美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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