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转身走向演武场中央的箭靶,苏鲁锭长枪挑起察合台的雕翎箭,箭杆上的花剌子模铭文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献给纯洁的血脉"。他忽然冷笑,用力折断羽箭,孔雀翎毛纷飞中,露出里面藏着的小纸条——上面用粟特文写着"术赤非铁木真之子,可联"。
"这就是你们的箭术?"铁木真将纸条掷在察合台脚边,"用花剌子模人的黄金买通懦夫传谣言,却不敢像个蒙古勇士那样直面刀刃?"
二王子的脸瞬间惨白。他认出那是今早自己接见使者时,随手塞进箭囊的密信副本,却不知何时被父亲截获。远处,哲别骑着青骓马掠过,马鞍上挂着的正是花剌子模使者的人头,鲜血顺着马尾滴在演武场上,画出歪扭的狼头形状。
"术赤的母亲是我的可敦,"铁木真的手指抚过术赤发顶,那里还留着幼年时被狼抓过的浅疤,"他的血管里流着我的血,也流着所有在草原上挣扎过的人的血。"他忽然抽出腰间短刀,在箭靶上刻下深深的刀痕,"以后谁再敢议论黄金家族的血统,这就是他的下场。"
刀刃入木的声响惊起一群寒鸦。孛儿帖不知何时站在演武场边,金冠上的狼首图腾映着三个男人的身影。她抬手抚过术赤的肩膀,指尖触到护心镜下凸起的胎记——那是块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极了斡难河的支流,与铁木真后腰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今晚来我的斡耳朵。"她轻声说,"我烤了你们最爱吃的奶酒饼,还有...当年你们父亲抢亲时,我藏在发辫里的奶豆腐。"
察合台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出疹子,是术赤整夜守在帐外,不让任何人靠近。兄长的皮袍裹着他滚烫的身体,而他迷迷糊糊中,听见对方对着长生天起誓:"用我的命换弟弟平安。"
"母亲,我..."察合台的声音哽咽,却被术赤抬手打断。长子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狼牙箭,箭头对准自己心口,却在松手的刹那,箭杆折成两段。
"从今往后,我的箭只射向敌人。"术赤将断箭递给察合台,木质箭杆上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如果哪天你觉得我配不上黄金家族,就用这半截箭刺穿我的心脏。"
二王子握着断箭的手剧烈颤抖。远处,九斿白纛在春风中猎猎作响,旒苏上的骷髅珠子互相碰撞,仿佛在为这场兄弟阋墙敲响警钟。铁木真看着两个儿子,忽然想起自己与札木合决裂的那个黄昏——那时他们也像这样站在斡难河边,只是手里握的不是断箭,而是彼此的刀柄。
"记住,"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草原上的狼或许会互相撕咬,但只要听见头狼的啸声,就必须并肩作战。因为在我们之外,永远有更饥饿的狼群,等着啃食我们的骨头。"
孛儿帖点头,目光落在铁木真掌心的旧疤上。那里的纹路与箭靶上的刀痕重合,像只展翅的雄鹰,正护着两只尚未成年的狼崽。演武场外,战狼们集体仰头长嚎,声音掠过草原,惊起成片的金莲花——那是术赤出生那年,铁木真为孛儿帖种下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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