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是给自己输在起跑线上找的理由。第一圈还没跑完,马大哈的被子就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他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收拾,活像个被生活无情暴击的倒霉蛋。
三班长一个箭步冲过去,二话不说,一脚把他踹了个脸朝天,吼道:“滚起来,抱着被子跟上队伍!你以为这是在野餐吗?要不要给你来个野餐垫?”
马大哈一脸委屈,抱着被子踉踉跄跄地跟上队伍,嘴里嘟囔着:“班长,我这被子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三班长一脸怒容地瞪着他,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恶狠狠地吼道:“你要是再敢多嘴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和你的被子一起扔出队伍去!”
第二圈刚开始没多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陈小仁和吴有钱的背包竟然像是被施了某种魔法一样,突然间就散架了!背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两人手忙脚乱地想要收拾,却根本来不及。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抱着被子,狼狈不堪地在队伍后面连滚带爬地追赶着,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两只被人穷追猛打的兔子,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陈小仁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还不忘埋怨吴有钱:“我说吴有钱啊,你这背包绳是不是在地摊上买的便宜货啊?怎么这么不结实呢!”
吴有钱也累得够呛,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没好气地回怼道:“你还有脸说我呢?你看看你那背包,都快烂成一件破棉袄了!”
冷艳锯边跑边用手托住背包,进行微调,结果背包不但没散,反而越跑越结实整齐。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就是窍门!
张老实跑在最前面,背包在后面一耸一耸的,像只欢快下山的兔子。大家小声叫他慢点,他才放慢了速度。
三圈跑完,背包散了一半。班长对掉队的新兵挨个修理,直到揍完了、打累了方才罢休。
苟排长又命令新兵们做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老汉推车一百米、蛙跳一百米、鸭子步一百米、冲刺一百米,美其名曰“六个一”。
一直折腾到半夜十二点半,黑夜里训练,这种滋味真难熬。
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总算折腾得班长们也累了,这才让新兵们上床休息。
凌晨四点,正睡得香呢,“嘟嘟嘟嘟嘟……”又是紧急集合!这次有了上次的经验,冷艳锯手脚麻利地打好了背包。
下床时却发现鞋不见了,谁穿了我的鞋?没人应声。
冷艳锯顺手把吴有钱的鞋挑了过来,虽然有点挤,但总比光脚强。这时,又有人喊找不到鞋了,冷艳锯强忍着不笑出来。
马大哈还没睡醒,眼睛都睁不开,不光穿错了陈小仁的鞋,还错扎了张帅的腰带。全排乱成一团,腰带、鞋子大串联,全都搞错了。
集合完毕,排长命令:“五公里越野,一班长带队,出发!”
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天还没亮,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一开始大家还挤在一起,后来逐渐拉开距离。
苟排长骑着自行车,提着腰带,来到落后的兵面前,扬手就是一皮带,吼道:“最后五名,在距营房大门口五百米处开始爬回去!”
大家一听,拼了命地跑起来。张老实第一个跑回来,冷艳锯紧随其后。
这家伙体力真好,中途还想帮冷艳锯背背包,冷艳锯怕被排长看见,赶紧谢绝了。
就这样,他一路带着冷艳锯,俩人一前一后率先回到营区。最后五名爬回来时,膝盖和胳膊处的衣服都磨破了,双手更是血肉模糊。
圣贤之所以弘道,仙佛之所以得正果,所争皆在大磨折之日,将此心放得宽、养得灵,有活泼的胸襟,有坦荡的意境,则身体虽有外感,必不至于内伤。
回到营区后,苟排长点评:“你们这批新兵太不像话了!毛病忒多!原以为能和颜悦色地跟你们讲道理,没想到你们都是一帮白痴!我观察你们好几天了,一句话——欠练!”
“这几天谁洗脚了?把这当猪圈了?晚上睡觉臭烘烘的!尊干爱兵,我怎么没见有人给我打洗脸水?除了陈小仁给我叠过被子,你们其他人眼睛都长屁股上了?以为穿上一身黄皮就是兵了?稀里糊涂的!”
“实话告诉你们,不管你们以前在地方是龙是虎,到了这儿,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趴着!从今天起,你们都是狗,都给我把尾巴夹紧了!”
冷艳锯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么多事儿。苟排长接着宣布:“从今天起,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明天开始更艰苦的训练!有句丑话说在前头,训练场就是战场,上了训练场面对的就是敌人,谁也别客气!”
说完,他公布了一份详细的训练计划,听得我们头都大了:《早晨帮厨制度》《夜岗值勤制度》《夜间巡逻制度》《门岗门卫制度》《内务卫生检查评比制度》《文化课学习目标》《军事课训练目标》《政治思想教育目标》《军事训练文化课学习划杠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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