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执事被他吼得一个激灵,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惊醒。他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留影玉简,看着擂台上那惨烈的脚趾伤患、趴着“生死不明”的苏小棠、以及那个沾满灰尘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蒲团,额头青筋直跳。这案子…太邪门了!
“肃静!赵铁柱!注意言辞!”徐执事强作镇定,硬着头皮踏上擂台边缘,“苏小棠!立刻起身接受问询!否则…” 他话音未落。
“咳…咳咳…” 趴在蒲团上的苏小棠,身体极其微弱地抽动了一下,发出一阵细若蚊呐、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咳嗽声。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点点沾满灰尘的脸颊,露出一只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毫无神采、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死了”的死鱼眼。
她用这只死鱼眼,极其“茫然”地、有气无力地扫了一眼抱着脚痛嚎的赵铁柱,又扫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徐执事,最后视线落回自己身下的蒲团上。
然后,她用一种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却又带着点“我真的很无辜”的微弱气音,断断续续地飘出一句:
“蒲…蒲团兄…它…它只是…翻了个身…”
“我…我也…只是…想…躺一会儿…”
“赵…师兄…你…踩到…自己脚…关我…和蒲团…什么事…”
说完,脑袋一歪,那只死鱼眼也缓缓闭上,仿佛彻底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再次“昏死”过去。只是趴着的姿势,似乎…更“安详”了一点?身下的懒人蒲团,那层微弱的土黄光晕,似乎也…更稳定了一点?
“噗——!” 高台上,刚把卡在喉咙那口气顺过来的玄青子,看到自家徒儿这教科书级别的“咸鱼の装死”表演,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出来,赶紧用袖子捂住嘴,肩膀疯狂抖动。
**“徒儿!高!实在是高!(老怀大慰)”**
**“蒲团翻身!踩自己脚!逻辑闭环!(拍案叫绝)”**
**“执法堂!证据呢?!留影呢?!(幸灾乐祸)”**
人群也终于从死寂中炸开了锅!
“卧槽!苏师姐这波操作…神了!”
“蒲团:怪我咯?我只是翻个身~(摊手)”
“赵师兄:我发起疯来连自己脚趾都打!(狗头)”
“#年度背锅侠——懒人蒲团# #咸鱼の终极装死奥义# 热搜预定!”
“开盘!赌执法堂怎么判!赌徐执事头发掉几根!”
徐执事看着趴着装死的苏小棠,又看看痛得面容扭曲还在咆哮的赵铁柱,再看看那个“人畜无害”的蒲团,感觉自己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离他而去!这留影玉简里记录的都是些什么鬼?!拿头去执法堂交差?!
“苏小棠!你…你少装死!起来!”徐执事色厉内荏地吼道,但底气明显不足。
就在擂台陷入执法困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赵铁柱的脚趾和苏小棠的装死吸引时。
人群外围,阴影之中。
柳飘飘的轮椅扶手早已化为齑粉,她枯瘦的手死死抓着轮椅的金属框架,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毕露。她那双布满怨毒血丝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钉在擂台上那个趴在蒲团上“装死”的身影上!
蚀魂咒失败了!
精心策划的借刀杀人,变成了赵铁柱自残脚趾的笑话!
苏小棠不仅没死,还当众上演了一出“咸鱼翻身”(物理)的好戏!
这简直是将她柳飘飘的脸面、她的骄傲、她的复仇之心,放在地上反复摩擦!践踏!
“苏…小…棠…” 她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嘶哑而怨毒,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恨意,“你…真以为…能一直…这么好运吗?!”
极致的愤怒和屈辱,如同毒火,瞬间焚毁了柳飘飘最后一丝理智!
她枯瘦的手指猛地掐了一个极其阴毒、反噬极大的法诀!指尖瞬间变得漆黑如墨,一丝丝带着腥甜腐臭气息的暗绿色灵力,如同活物般缠绕其上!这灵力中蕴含的怨毒和诅咒之力,比之前的蚀魂咒更加凝练、更加歹毒!
“万毒噬心…咒!给我…去死——!!!”
柳飘飘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不顾体内因强行催动毒功而翻腾的气血,不顾这反噬极大的诅咒可能伤及自身本源,将凝聚了全身怨毒和毒功的指尖,遥遥对准了擂台上趴着的苏小棠!一道细若发丝、几乎融入光线阴影的暗绿诅咒之线,无声无息地穿透空间,带着蚀骨腐魂的恶念,朝着苏小棠的后心,激射而去!
她要苏小棠死!立刻!马上!以最痛苦的方式!哪怕付出代价!
这歹毒的诅咒之线快如闪电,阴险至极,在场除了高台上几位元婴长老和古树枝桠上的谢无弈,几乎无人察觉!
玄青子还在为徒儿的“机智”憋笑。
徐执事还在为执法报告头秃。
围观弟子还在热烈吃瓜。
赵铁柱还在抱着脚哀嚎。
那致命的诅咒之线,已至苏小棠背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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