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这并非我所愿,但在这人情社会,却也难以避免。我只能告诫弟妹们,务必谨记“为富不仁”之戒,善待佃户,多行善事,切不可仗势欺人,败坏家风。弟妹们也都老实本分,连连点头应下,并当着我的面立下重誓,绝不为恶。
林村长叫人通知了官府,也代表全村的乡亲,请求我为村子堪舆风水,指点迷津。更有甚者,还提议要为我修建生祠,日夜供奉香火。这些都被我一一婉拒。我只是在村子周围布下了一个简单的聚灵法阵,希望能改善村里的风水,让乡亲们身体康健,五谷丰登。
几天后,一队仪仗进村了。那是几个身着锦缎衣袍、头戴乌纱帽的官吏,为首的是一位身材微胖、面带谄媚笑容的中年官员,看服饰,竟是安州府的知府!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衙役,抬着各种礼品。
“下官安州知府王德海,叩见林国师!”那王知府一见到我,立刻便要下跪行礼,被我眼疾手快地扶住。
“王大人不必多礼。”我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我此次回乡,本想低调行事,与家人团聚,却不想惊动了这些地方官员。看来,我“国师”的名头,以及与张首辅的交情,早已传遍了这穷乡僻壤。
王知府却不以为意,依旧满脸堆笑,恭敬道:“国师大人回乡省亲,乃我安州之幸事!下官早已备下薄礼,聊表敬意。听闻国师大人要回家,下官特意派人洒扫庭院,并准备了盛大的接风宴,还请国师大人赏光!”
他这番话,说得周围的乡亲们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敬畏。父母更是有些手足无措,他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我心中暗叹一声,知道今日这清静是难得了。我将父母扶起,对王知府道:“王大人有心了。贫道回乡,只为探望父母,与家人团聚,不宜铺张。宴席就不必了,礼品也请大人带回。若大人真有心,不如多为这方百姓做些实事,便是对贫道最大的敬意了。”
王知府见我态度坚决,也不敢强求,只得连连称是,又命人将带来的粮食、布匹等物分发给村里的乡亲,博得一片赞誉。
在家的日子,虽然被各种俗事缠绕,却也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与温暖。每日与父母弟妹闲话家常,听他们讲述这些年的家长里短;指点侄子侄女们读书识字,偶尔也会教他们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强身健体;与儿时的玩伴们聚在一起,回忆往昔的趣事……这些平淡而真实的生活,让我那颗因修行而略显孤高的心,渐渐沉淀下来,沾染上了更多的人间烟火气。
我的三位弟子也很快融入了这个淳朴的山村。秋云帮着村里的妇人们纺纱织布,传授她们一些改良的技巧;秋燕则带着孩子们漫山遍野地疯跑,教他们识草药、捕山鸡;柳如烟则凭借她的才情,帮着村里的秀才们写对联、拟文书,赢得了不少赞誉。白泽更是成了村里的孩子王,每日带着一群小屁孩上山下河,惹出不少鸡飞狗跳的趣事。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一日,阿福与阔少(陈公子,已改邪归正,成了阿福的得力助手)竟也闻讯赶来,还带来了正道联盟的一些紧急情报。他们告诉我,光明教的活动愈发猖獗,不仅在北方边境蠢蠢欲动,更在江南一带利用漕运、盐铁等民生要害,大肆敛财,并暗中扶持一些贪官污吏,试图扰乱张居正的改革大计。
我闻言,眉头紧锁。看来,隐仙派若想真正壮大,为日后对抗光明教、乃至应对那所谓的“六十年浩劫”积蓄力量,单靠我一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正道联盟虽已成立,但仍需一个稳固的后方基地和持续的资源支持。
“财侣法地”,修行四要素,缺一不可。“法”与“地”,我已有九泉秘境和诸多功法传承;“侣”,则有弟子们和正道同盟。唯独这“财”,却是我一直以来较为忽略的一环。我虽不好钱财,但门派的运转、弟子的培养、以及日后可能发生的更大规模的冲突,都离不开充足的物质基础。
回家这几日,看着乡亲们淳朴的生活,看着阿福和阔少在商场上的运筹帷幄,我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我将阿福、阔少以及三位弟子召集到一起,开门见山地说道:“如今光明教暗流涌动,我等正道之士,当早做准备。我欲在京师开设一处集药铺、丹坊、法器铺为一体的‘慈仁堂’,一来可以悬壶济世,积累愿力;二来可以为我等修行之人提供丹药、法器等资源;三来,亦可作为我等在京师的一个联络据点和情报中心,暗中支持张首辅的改革,探查光明教的动向。”
阿福和阔少闻言,都是眼睛一亮。他们本就是生意人,对这种既能行善积德、又能赚取利润、还能与仙长拉近关系的好事,自然是趋之若鹜。
“仙长英明!”阿福率先表态,“小的在京师也有些门路,开铺子的事情,包在小的身上!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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