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柒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里,辛予安站在星空下比耶,衣角沾着熟悉的草莓牛奶渍。
“解释一下?”苏夏柒猛地甩开辛予安环在肩头的手,金属铃铛撞在桌沿发出刺耳声响。她一把夺过江叙白手中的拍立得,指腹用力蹭过照片上的草莓牛奶渍,“半个月前视频时,你说看教辅资料到凌晨三点,这张照片怎么回事?”
辛予安的脸瞬间没了血色,珍珠手链在腕间晃出凌乱的弧度。她张了张嘴,却被林悦倒抽冷气的声音打断——许扬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指点着照片背景:“这不是上海天文台吗?开车单程要三小时。”他转头看向江叙白,“江同学在校园论坛上传的银河照片,用的也是同款星轨滤镜。”
卡座里的空气凝固成冰。江叙白默默转动「夜之瞳」,深紫色酒液在杯壁留下蜿蜒痕迹:“那天凌晨,辛予安说想看流星雨。”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辛予安发白的嘴唇,“她说你以前总答应带她去,却总是被各种事情绊住脚。”
“所以你就趁我不在?”苏夏柒突然笑出声,笑声却比哭还难听。她抓起「蜜桃絮语」一饮而尽,冻干桃花卡在齿间硌得生疼,“明舒,把我手机拿来。”她翻出相册,将二十几张未发送的草稿照片甩在桌上——每张都是不同城市的星空,定位从南京-合肥-六安-信阳-洛阳-长安。
明舒突然按住苏夏柒要摔手机的手,工装裤口袋里的薄荷糖硌得他生疼。他看着辛予安通红的眼眶,轻声道:“在西安支教的时候她发烧说胡话,在医院的病床上念叨的都是……要是带你一起来就好了。”
"我就是生气你总说'下次'......"辛予安突然扑进她怀里,发间的珍珠发卡磕在苏夏柒锁骨上,带着刺痛的温度。她想起之前无数次路过活动室,苏夏柒全程都在和明舒讨论新案件的细节。
“江叙白说能拍到银河,我就......”她哽咽着攥紧对方衣角,“草莓牛奶是故意洒的,就是想让你心疼,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那些藏在眼泪背后的委屈终于决堤,辛予安想起无数个独自等待的深夜,手机里永远是苏夏柒"忙完这阵就陪你"的回复。
苏夏柒感觉喉头发紧,她突然想起一个月前,辛予安小心翼翼捧着星空摄影计划来找她时,自己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安安,我要去西安,已经答应唐学姐了。";想起对方失落转身时,山茶花的香气在空气中破碎的声音。此刻怀里颤抖的身躯,分明还是当年那个会因为她一句夸赞就脸红的小姑娘。
"对不起,安安!"苏夏柒紧紧抱住她,鼻尖萦绕着酸涩的草莓香,"我忽略了你也需要我的陪伴,不能因为我们关系好,我就......"她的声音被雨声淹没,泪水滴落在辛予安发顶。窗外惊雷炸响,却不及此刻心中翻涌的悔意震耳欲聋。
辛予安突然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你还记得吗?高一那年下暴雨,你把伞全给了别人,最后我们在便利店吃泡面......"她的声音渐渐变轻,"那时候你眼里只有我。"苏夏柒颤抖着为她擦去眼泪,终于看清少女眼底藏着的、被时光拉长的依赖与眷恋。
苏夏柒擦了擦辛予安眼角的泪:"以后不会再说'下次'了。"她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酒馆外突然炸响惊雷,江叙白悄悄收起相机,草莓贴纸下露出半张字条——那是辛予安用口红写的:“抱歉,又拜托了你一次”
江叙白摩挲着那散发着山茶花香的半张纸条:“辛予安,被你“利用”,我甘之如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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