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何雨水的口风，也像是在推销自己。
“不知道！”何雨水猛地加大火力，锅里的油“滋啦”一声爆响，吓得于海棠往后一缩。
何雨水把切好的豆角一股脑倒进锅里，翻炒得锅铲叮当作响。
“我哥的事我哪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海棠，你把那个盘子递给我！”
何雨水打断了于海棠的追问，就差直接说“别打听了，没戏”。
于海棠撇撇嘴，觉得何雨水今天脾气真怪，但还是把盘子递了过去。
但于海棠心里盘算着：看来从何雨水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还有点阻碍，得自己想办法创造机会。
何雨水动作麻利，很快炒好了一盘醋溜土豆丝，一盘豆角炒肉，然后又用丝瓜打了个蛋花汤。
主食就是蒸好的馒头。
饭菜的香味弥漫开来，何雨水擦了擦汗，冲着徐蒙的卧室喊：“哥！饭好啦！出来吃饭吧！”
徐蒙应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似乎刚才真的在看小说。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点点头：“辛苦了。”
三人围着小方桌坐下。
何雨水把盛好的米汤放到徐蒙和自己面前。
于海棠则眼疾手快地拿起一个馒头递给徐蒙，笑容甜美：“徐蒙哥，您吃馒头！”
“谢谢。”徐蒙接过来，语气依旧平淡，然后拿起筷子，专注地开始吃饭，丝毫没有要跟于海棠闲聊的意思。
何雨水看着于海棠殷勤的样子，只觉得她碍眼又多余， 闷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土豆丝。
于海棠却不气馁，努力寻找话题：“徐蒙哥，这土豆丝炒得真脆！雨水手艺真不错，跟您学的吧？”
“她自己琢磨的。”徐蒙头也没抬。
“这豆角也炒得嫩，颜色也好看......”
“嗯。”
“这汤看着就清淡爽口......”
“还行。”
无论于海棠怎么找话题，徐蒙的回应都极其简洁，最多不超过三个字，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碗里或者菜上，完全没有接茬聊天的意思。
饭桌上的气氛显得沉闷和尴尬。
何雨水看着于海棠吃瘪的样子，心里暗爽，觉得哥哥干得漂亮。
何雨水心情好了点，催促道：“哥，你吃肉啊，炒得有点老了，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动作自然无比，带着一种家人间的熟稔。
徐蒙“嗯”了一声，夹了一筷子肉丝吃了。
于海棠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但更多的是不甘。
眼珠一转，于海棠又想到一个话题：“徐蒙哥，听说您下学期就是高一的老师了？雨水说您教数学，那肯定特别厉害！您说，高中的数学是不是特别难啊？尤其是函数什么的，我听着就头疼。”
徐蒙终于抬眼看了于海棠一下，但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打好基础，循序渐进，没什么难的。用心学都能学会。”
标准的老师官方回答。
“那...以后我要是有什么数学问题，能不能...来请教您？”
于海棠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徐蒙。
何雨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徐蒙。
何雨水真怕徐蒙抹不开面子答应下来，那于海棠就有借口三天两头往这跑了！
徐蒙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馒头，才平静地开口：“学校有老师，有问题可以在学校问。我虽然是老师，但精力有限，主要负责自己班上的学生。”
这话说得委婉，但拒绝的意思非常明确：你不是我的学生，我没义务教你，也没时间。
于海棠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没想到徐蒙拒绝得这么干脆彻底，一点余地都不留。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难堪涌上心头，让于海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何雨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差点没忍住要给哥哥竖个大拇指。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喝汤。
这顿饭的后半程，于海棠彻底安静了，低着头默默地啃着馒头，味同嚼蜡。她精心设计的独处和搭讪机会，被徐蒙用“沉默是金”和“礼貌拒绝”两把大锤砸得粉碎。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终于，一顿尴尬的饭吃完了。于海棠立刻起身：“雨水，徐蒙哥，谢谢招待！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啊？这就走啊？”何雨水嘴上说着挽留的话，心里却欢呼雀跃，“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于海棠连忙摆手，“我自己走就行，认得路！”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
“那行，路上小心点啊！”何雨水把于海棠送到院门口，看着她有些仓皇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感觉像送走了一个大麻烦，浑身都轻松了。
何雨水转身回屋，看到徐蒙已经在收拾碗筷了。
“哥，我来洗！”何雨水赶紧跑过去。
徐蒙也没跟她争，把碗递给何雨水：“那个于海棠，心思有点多。以后少往家带。”
徐蒙直接点破了。
何雨水一边洗碗一边用力点头，带着点懊恼：“嗯嗯！知道了哥！以后绝对不带！我也烦她那样儿，老打听你的事儿！”
徐蒙正在擦桌子，闻言动作都没停一下，语气毫无波澜：“嗯。把心思用在学习上才是正经。”
何雨水撇撇嘴：“知道啦！我肯定好好学习！”洗好碗，何雨水擦干手，又想起什么，跑到自己放书包的地方，拿出下午买的东西：“哥，你看，我买了新的笔记本和铅笔，准备开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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