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阜贵被他这副做派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阎阜贵知道自己那番话有多假，整个四合院谁不知道他阎阜贵是出了名的“算计到骨头缝里”？一分钱都能攥出汗来！
徐蒙这明褒暗讽，比直接骂他还难受！
阎阜贵感觉自己的脸皮被徐蒙当众撕下来，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你…你…哼！道不同不相为谋！”阎阜贵再也待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再待一秒，会被徐蒙活活气死或者忍不住扑上去撕打。
重重地“哼”了一声，阎阜贵几乎是逃也似的，低着头，脚步踉跄地冲出了四合院大门，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狼狈和仓皇。
徐蒙看着阎阜贵落荒而逃的背影，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啧，就这点道行。”
长腿一跨，徐蒙潇洒地骑上那辆崭新的永久，脚下一蹬，车轮轻快地转动起来。
载着给何雨水准备的“物资”，徐蒙汇入了清晨上班的人流，朝着红星高中的方向驶去。
阳光洒在锃亮的车把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映衬着徐蒙嘴角那抹胜利者的笑意。
……
贾家，秦淮如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急匆匆地去轧钢厂。
坐在炕沿上，秦淮如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旧手绢包着的小包，里面是昨晚商店都关门后，阎阜贵才磨磨蹭蹭送过来的那一块三毛钱学费。
阎阜贵送钱时那副死了爹妈的表情和脸上的抓痕，秦淮如还记得清清楚楚。
秦淮如心里清楚，这钱是阎阜贵被逼到墙角，怕贾张氏再去学校闹才不得不出的，而且只出了一半。
“小当，”秦淮如把坐在一旁、安静地啃着窝头的小女儿叫到跟前。
把手绢包塞进小当手里，秦淮如压低声音，语气严肃，“这钱，你收好了。等会儿去学校，直接交给冉老师。记住，是亲手交给冉老师！别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你哥！听见没？”
小当懂事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手绢包，小脸上满是认真：“妈，我知道了。我…我早点走？”
小当试探着问。
“对！现在就走！”
秦淮如果断地说，“别等你哥了！他磨磨蹭蹭的，指不定啥时候出门。你赶紧去，路上别耽搁，直接找冉老师交钱！”
秦淮如太了解自己那个儿子了。
棒梗要是知道小当身上有钱，半路上一准儿能想办法哄走或者抢走。
这钱必须绕过棒梗，直接交到老师手里才保险。
小当“嗯”了一声，把手绢包小心翼翼地揣进衣服最里面的口袋，又拍了拍，确认放好了，这才拿着棒梗不用的旧书包，快步溜出了家门。
小当刚走没一会儿，贾张氏才慢吞吞地从里屋出来。
棒梗也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一副没睡醒、对上学毫无兴趣的样子。
秦淮如看着儿子这副懒散样，心头火起。
猛地站起来秦淮如，走到棒梗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厉和警告。
“贾梗！你给我听好了！”
棒梗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睡意醒了大半，茫然地看着秦淮如。
“今天是你回学校第一天！我不管你上学期是什么德性，从今天起，你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秦淮如盯着棒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按时到校！老师布置的作业，一个字不少地给我写完！上课不准捣乱！不准跟老师顶嘴！听见没有？！”
棒梗被秦淮如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下意识地点点头。
秦淮如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后的、也是最重的警告。
“你要是还敢像上学期一样，迟到早退，不写作业，跟老师对着干，让老师再找上门来……”
秦淮如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这学，你也不用上了！我立马把你送回乡下老家！找你姥爷去！跟着他下地挣工分！”
“吃不饱穿不暖，你也别怨我！到时候，谁替你求情都没用！你奶奶也不行！听明白了吗？！”
秦淮如的目光如刀，扫过一旁想开口的贾张氏。
贾张氏被秦淮如这凶狠的眼神和“送回乡下挣工分”的威胁给镇住了。
张了张嘴，贾张氏想起那天冉秋叶那副冰冷决绝的样子，还有易中海的警告。
贾张氏终究没敢像往常一样护短，只是悻悻地撇过头，嘟囔了一句：“吓唬孩子干啥…”声音却小得几乎听不见。
贾张氏心里也清楚，这次是真把老师得罪狠了，棒梗再出幺蛾子，这学可能真就上到头了。
为了大孙子能留在城里上学，贾张氏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把管教棒梗的权力彻底交给了秦淮如。
棒梗看着母亲那从未有过的严厉表情，听着“送回乡下挣工分”的可怕后果，心里终于升起了一丝畏惧。
棒梗缩了缩脖子，小声应道：“…知道了，妈。”
“知道了就赶紧吃饭！吃完马上去学校！再敢磨蹭迟到，看我怎么收拾你！”秦淮如厉声喝道。
棒梗不敢再磨蹭，胡乱扒拉了几口棒子面粥，抓起书包，磨磨蹭蹭地出了门。
棒梗刚走出四合院大门，离开了秦淮如的视线范围，脸上的那点畏惧就迅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习惯性的散漫和不耐烦。
“不能跟老师对着干？行吧，那就不明着顶撞呗。至于迟到？作业？看心情吧！”
棒梗撇撇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慢悠悠地朝着学校方向晃荡，速度堪比蜗牛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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