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风里满是硝烟与铁锈味儿。营地的灯火在黑暗中摇曳，战士们沉默地伫立在各自队列里，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转瞬即逝。
我站在战车旁，手指搭在扳机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前系统投射出实时战场模拟图，冷夜的主基地好似一颗巨大的黑色心脏，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准备好了？”我压低声音问。
秦虎站在我右边，咧着嘴笑道：“早他妈等不及啦！”
林悦没吭声，只是把医疗包又紧了紧，目光依次扫过我们，最后落在我身上。
“出发。”我一声令下，三支队伍迅速散开，悄无声息地朝各自目标推进。东线是正面突击队，由北方部落和部分重装部队组成，负责引开敌方火力；南线是包抄队，目标是切断敌人补给线；西线则是我和林悦带领的小型突击小队，直捣敌人指挥中枢。
刚进入攻击范围，空气中便弥漫起焦糊味儿。
“不对劲。”林悦突然小声说，“太安静了。”
确实如此，按常理冷夜不该毫无防备。可我们深入外围两百米，连个巡逻兵的影子都没瞧见。
“通讯！”我立刻呼叫各队，“所有人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话刚说完，前方一道火光炸开——轰！！
爆炸产生的气浪把我掀翻在地，耳鸣声在耳边嗡嗡作响。秦虎那边传来一阵混乱的呼喊，显然他们遭遇了埋伏。
“有陷阱！”我翻身爬起，一边拉着林悦躲进掩体，一边大喊，“各单位注意躲避！重复，注意躲避！”
紧接着，枪声如暴雨般袭来，子弹打在金属支架上溅起火星。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像一群隐藏已久的毒蛇，瞬间向我们扑来。
“老子就知道这孙子不安好心！”秦虎的声音从无线电里炸响，“他娘的，全是狙击手！”
“别慌！”我咬着牙下令，“第一梯队展开掩护，第二梯队绕后包抄！林悦，压制他们的火力点！”
她点点头，双手一抬，掌心泛起淡蓝色光芒，几道能量束精准击中敌人狙击位，燃起一团团火焰。
“干得漂亮！”我冲她比了个手势，随即抽出腰间的震荡弹扔出去，“跟我来！”
我们几个敏捷型异能者迅速突进，借助掩体跳跃前进，一步步逼近敌军防线。
然而，越往前走，我的心越沉。
敌人太多了，而且不是普通士兵，全是强化改造过的战斗单位。他们肌肉发达，皮肤泛着金属光泽，动作快得不像人类。
“这些家伙……”林悦喘着粗气，“不是人，是实验体！”
“K - 7的残余品。”我盯着一个被打倒的敌人尸体，他胸口还嵌着半截断裂的肋骨，像是机械与生物结合的失败产物。
“冷夜早有准备。”她声音颤抖，“这不是防御，是个圈套。”
我心头一紧，赶忙调出战术地图，发现东线和南线压力剧增，敌人明显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然后围而歼之！
“所有人听令！”我扯着嗓子喊，“放弃原计划，马上转为防御阵型，稳住阵地！谁敢乱跑，老子毙了他！”
秦虎那边传来一声怒吼：“操他姥姥的，老子杀红了眼！”
紧接着，通讯频道里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之后便没了回应。
“秦虎？秦虎！！”我拼命拍打耳机，“妈的，信号又被干扰了！”
林悦脸色一变：“我的中继器也不管用了！”
“该死！”我咬牙切齿，“冷夜这是要切断我们联系，逐个击破！”
我迅速做出调整：“所有人，靠视觉信号行动，以小组为单位，相互支援！别贪功冒进，先稳住再说！”
战斗进入白热化，敌人一波接一波地涌来，仿佛无穷无尽。我方伤亡逐渐增加，鲜血染红了雪地，与泥土混在一起，变得泥泞不堪。
“楚风！”林悦突然拽住我胳膊，指着远处高塔，“你看那上面！”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巨型信号塔缓缓升起，周围几台能量发生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那是……主控终端的备用节点！”我眯起眼睛，“冷夜真狡猾，藏了个后手。”
“我们必须摧毁它。”林悦语气坚定。
“问题是怎么过去？”我环顾四周，敌军重重包围，火力凶猛，贸然突围就是送死。
“让我去。”林悦看着我，“我能用瞬移避开火力网。”
“不行！”我一把抓住她手腕，“你现在精神力负荷已经到极限了，强行使用会出事。”
她挣脱不开，却还是固执地看着我：“你是指挥官，不能冒险。我必须去。”
我没说话，心里纠结极了。
这时，一名通讯兵跌跌撞撞跑过来：“报告！东线失守，秦虎请求支援！”
“什么？”我猛地抬头，“他还在战斗？”
“是！但他的人快拼光了！”
我咬紧牙关，脑子飞速运转。
“林悦，你带一支小队去摧毁信号塔。”我终于开口，“我会拖住这边的敌人，给你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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