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漆黑浓稠得像打翻了墨水瓶。寒风裹着沙砾，“呼”地刮过脸颊，生疼生疼的，跟刀子割似的。我站在岩丘边上，望着远处模模糊糊露出轮廓的金属建筑，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不安像小虫子一样爬了上来。
“走吧。”我压低声音说了句，抬腿就往前走。
秦虎把锤子往肩膀上一扛，走在最前头，脚步又沉又稳，每一脚下去，碎石都跟着“嘎吱”响。林悦紧紧跟在后面，怀里抱着那本工程手册，眼珠子时不时四处乱转，跟警觉的猎人似的。我们仨踩着碎石还有干裂的地面，慢慢朝着那片金属结构挪过去。
一路上，谁都没吱声，气氛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越靠近那建筑，周围的空气就越不对劲。地上出现了些怪东西，有的像是被烈火烤过的金属块，扭曲变形；有的像是啥生物爬过后留下的印子，歪歪扭扭。空气中飘着一股怪味儿，说不上来是铁锈还是烂肉的臭味。
“这地方，不对劲。”林悦小声嘟囔。
“那不是废话。”秦虎撇了撇嘴，“哪儿有正常的废土星球。”
我没吭声，右手不自觉地就搭在了腰间的电磁脉冲枪上。系统提示，我神经反射值正一点点往上跳，这可不是啥好兆头。
往前走了几十米，眼前的景象把我们都定在了原地。
那看着像“建筑”的玩意儿，其实是个老大的洞穴入口，表面盖着一层暗红色的金属壳，咋看咋像外星科技留下的遗迹。更邪门的是，洞口里头透着微弱的蓝白色光，一闪一闪的，不像是普通的灯发出来的。
“这地方，有人动过手脚？”秦虎皱着眉头问。
“不好说。”我蹲下来，伸手摸了摸洞口边上的金属板，烫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纹路，像电路图，又像啥能量流动的痕迹。
“进不进？”林悦问。
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进去瞅瞅。”
洞口不大，勉强能让两个人并排走。我们一个挨一个钻了进去，没走几步，脚下就变成了滑溜溜的金属地板，就像走进了一艘沉睡好久的飞船。
洞穴里头比从外面瞅着宽敞多了。墙上嵌着淡蓝色的光带，隔几米就亮一块儿，给前面的路照着亮。地面上这儿一块那儿一块地散落着机械零件还有不明装置，有些黑乎乎一片，像是遭过剧烈的能量爆炸。
“这地方，可能是研究设施。”林悦翻开工程手册，一边记一边说，“这些设备虽说老得掉牙了，但技术含量可不低，不像是自然弄出来的。”
“那就是说，这儿曾经有人来过？”秦虎一脚踢开一块挡路的金属板，下面露出一条缝。
“说不定，不是人类呢。”我盯着墙上一个符号，这图案我以前探索的时候从来没见过，线条弯弯绕绕，怪神秘的。
我们接着往里头走，越走光线越亮，温度也一点点升高。空气中金属味儿越来越重，还掺和着点儿电焦糊的气味儿。
“等等。”我突然停住脚。
前方通道拐角处，一道光幕慢悠悠地悬在那儿，像道屏障，把后面的地方隔开了。光幕中间有个圆形控制面板，上面有几个凹槽，好像是插什么东西用的。
“这玩意儿咋破解？”秦虎走上前，伸手拍了下光幕，指头刚碰上，就被弹出去半步。
“别瞎摸。”我一把拦住他，仔细打量控制面板，“这大概是身份验证系统，或者权限锁。”
“那你有钥匙不？”秦虎翻了个白眼。
“没有。”我摇摇头，“但咱有别的法子。”
我抬手激活系统的扫描功能，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数据流，显示这光幕是由一种不认识的能源驱动的，控制核心在对面墙上的一个嵌入式模块里。
“林悦，掩护我。”我说完，快步绕到侧面，凑近那个模块。
林悦立马摆好架势警戒，手心冒出淡绿色的医疗光波，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秦虎站在通道中间，双手紧握着锤子，眼睛四处扫，提防着四周。
我用工具撬开模块外壳，里面是一组小小的能量晶体，排得整整齐齐，精细得很。我赶忙用系统分析它们的排列规律，发现其中一组晶体的频率和光幕的波动一模一样。
“找到了。”我小声嘀咕，掏出一根能量导线，轻轻插进晶体的空隙里。
下一秒，通道里所有光带“唰”地一下全亮了起来，亮得刺眼，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卧槽！”秦虎赶紧用手捂住眼睛。
光幕“嗡嗡”响着慢慢消失，后面的区域露了出来。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穿过光幕，走进新的空间。
眼前一下子开阔起来。
这是个巨大的地下大厅，天花板老高了，都看不到顶。四周墙上满是复杂的管道和发光线路，活像高科技工厂的核心地带。正中间，立着一个巨无霸装置，形状像个倒过来的金字塔，表面嵌着无数发光符文，一闪一闪发着不同颜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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