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屏住呼吸，右手悄无声息地搭上腰间的脉冲匕首。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靴踏在地上，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像是有人故意拿捏着速度。
“谁？”赵然压低声音问，那声音小得，几乎被这寂静给吞了。
没人回答。
我赶紧打了个手势，示意大伙靠墙站好，尽量把身子藏起来。系统自动开启热成像模式，我视野里出现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从仓库最里头慢慢走过来。这人穿着黑色战术服，肩上挂着个便携式武器，不过最显眼的，是他胸口别着的银色徽章——跟冷夜手下那些改造体铭牌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林悦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我瞅见她眼睛睁得老大，满是紧张。
“不是敌人。”我小声说，“至少……不全是。”
那人走到我们跟前停下，摘下兜帽，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他扫了眼地上的机械残骸，嘴角往上一扬。
“你们运气不错。”他开口道，“能活着下来。”
我没理他这话，直接问：“你是谁？”
“代号‘猎犬’。”他顿了顿，“以前是冷夜的手下，现在……算自由人。”
秦虎不屑地哼了一声：“自由人？你这身打扮可不像是自由人的样子。”
猎犬没生气，反倒笑了笑：“组织里的事儿，外人哪懂。”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你知道冷夜的秘密？”
他点点头，眼神变得很深邃：“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多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林悦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赵然则把手指搭上扳机，随时准备开枪。
猎犬好像感觉到我们防备着他，抬手示意自己没恶意：“我不是来打架的。我能帮你们找到指挥中心。”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咋知道我们在找指挥中心？”
“你们一路杀进来，目的再明显不过。”猎犬说，“而且……系统也该给你们提示了吧？”
我猛地低头看腕表上的系统界面，果然有个未读提示在闪。
【检测到敌方指挥中心位于当前坐标西北方向150米处，建议优先破坏以打乱敌方部署】
我愣住了，抬头看着猎犬：“你咋知道系统会提示这个？”
“因为我当年也收到过一样的提示。”猎犬语气挺平静，“只不过……我没信它。”
赵然皱起眉头：“那你现在为啥愿意告诉我们？”
猎犬沉默了几秒，才慢慢说：“因为我没啥可失去的了。”
我看着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人肯定知道不少内幕，但他值不值得信？万一他是冷夜派来的诱饵呢？
“你打算咋帮我们？”我问。
“我能带你们过去。”猎犬说，“不过有个条件。”
“啥条件？”
“我要拿走一样东西。”猎犬指着仓库角落，“那儿有个黑色金属箱，里面有我要用的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行，但你得先带我们安全到指挥中心。”
猎犬答应了。
我们跟着他穿过仓库深处的通道，一路上躲开巡逻的改造体。四周静悄悄的，气氛又压抑又紧张。猎犬对这儿的地形熟得很，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就像早就计划好了路线。
大概走了十分钟，我们到了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门上刻着几个复杂的符文，一看就是加密标识。
“这就是指挥中心。”猎犬压低声音说，“但要进去，得先破解密码。”
我马上让系统扫描门锁结构，系统很快给出一组数据。
【密码已识别：需输入四组字符，分别为A - 7、B - 3、C - 9、D - 1】
我输完密码，门锁“咔哒”一声，缓缓打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门后面是个巨大的控制室，四周全是全息投影屏幕，上面不停闪着战斗画面和数据信息。中间摆着个巨大的终端设备，显然是整个总部的核心控制系统。
“就是这儿。”我小声说。
“先别急。”猎犬拦住我，“这里有陷阱。”
果然，系统提示又响了：
【检测到三重防御机制：能量屏障、自毁程序、远程警报装置】
我皱着眉头：“咋解除？”
“交给我。”猎犬走上前，熟练地操作终端，一边弄一边解释，“冷夜的系统有个漏洞，用特定代码绕过主控协议，就能暂时关掉防御。”
几分钟后，三重防御全解除了。
“可以动手了。”猎犬说。
我立马激活异能，高温等离子流一下子裹住双手，狠狠砸向终端核心。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控制台，电路板噼里啪啦响，屏幕一个接一个熄灭。
轰！
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整个指挥中心开始往下塌。
“快撤！”我大喊。
我们转身往外冲，身后传来爆炸声。猎犬走在最后，临走前回头看了眼角落的黑色箱子，眼神有点复杂。
“你不拿那东西了？”我问他。
猎犬摇摇头：“有些东西，留在这儿更好。”
我们顺着原路往回走，路上碰到几波巡逻的改造体。不过指挥中心被破坏后，它们明显乱套了，攻击也没个准头。
终于，我们回到了逃生管道口。
“接下来去哪儿？”赵然问。
我还没说话，系统突然弹出条新提示：
【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来源不明】
我心里一紧，转头问猎犬：“你觉不觉得哪儿不对劲？”
猎犬脸色变了变：“有麻烦了。”
话刚说完，整座基地剧烈晃动起来，天花板开始掉碎石，远处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他们启动了紧急撤离程序。”猎犬咬着牙说，“但我们没时间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大伙：“所有人，准备突围。”
就在这时，猎犬突然伸手拦住我：“等等。”
他从战术服内侧掏出个小芯片，递给我：“这里面有冷夜的所有计划，包括他在多元宇宙里的布局。”
我接过芯片，心里一惊：“你咋不早说？”
猎犬苦笑着说：“直到刚才，我才真决定背叛他。”
我看着他，半天没吭声。
然后，我点了点头。
“走！”
我们一个个跳进逃生管道，风声呼呼地往耳朵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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