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陈峰抓起装有黑火药的陶罐,带着工匠们从密道撤离。回到衙门后,他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研制火铳。他参考现代枪械原理,结合古代铸造工艺,设计出一种前膛式火铳。但制造火铳并非易事,既要保证枪管的密封性,又要让火药充分燃烧产生推力。
“大人,第一批火铳造好了。”半个月后,铁匠王师傅将一支崭新的火铳递到陈峰手中。火铳通体黝黑,枪管光滑如镜,握把处雕刻着精美的云纹。陈峰装上黑火药,填入铅弹,瞄准远处的靶标。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铅弹精准地穿透靶心,在木板上留下一个碗口大的洞。
“成功了!”在场的人欢呼起来。陈峰却没有丝毫松懈,他知道,有了火铳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训练出一支能熟练使用火器的军队。他从民壮队中挑选出百名精壮汉子,亲自教授他们装填火药、瞄准射击的技巧。
暮冬的开平镇飘着细雪,陈峰裹紧狐裘立在仓库门前。大周进贡的金丝楠木泛着温润的光泽,在雪光映照下流转着琥珀色的光晕。这些历经百年成材的木料,纹理如流云般舒展,凑近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药香。他轻抚着木料表面细密的水波纹,心中早已有了盘算——要为自己打造一张足以传世的眠榻。
工坊内炉火正旺,陈峰褪去官袍,露出小臂上经年累月留下的刨痕。他将图纸铺在案上,这次设计的是罕见的架子床,四角立柱雕刻螭龙纹,床顶设卷云纹楣板,床围则采用攒斗工艺,以小木块拼出万字不到头的图案。"这金丝楠木质地坚硬,得用最锋利的锛子开料。"他接过李虎递来的特制工具,刀刃在木料上轻轻一划,便留下一道笔直的白痕。
刨花如雪片般纷飞,陈峰半跪在地上,顺着木纹的走向推动刨子。每一下都精准把控力度,木屑卷曲成完美的弧度,空气中弥漫着愈发浓郁的木香。当他完成床板的初步打磨时,发现许诺倚在门框处,手中捧着刚煮好的姜茶。"堂堂镇令大人,竟比木匠还痴迷。"她轻笑出声,眼波流转间满是柔情。
榫卯拼接是最考验功力的环节。陈峰亲自制作的燕尾榫严丝合缝,公榫与母榫咬合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特意在床柱内侧刻上微雕的《清明上河图》,每一个行人、每一艘船都栩栩如生,需得凑近细观才能发现其中精妙。"这床不仅要睡得安稳,更要藏得住故事。"他对着疑惑的李虎解释道,指尖抚过床栏处暗藏的机关——轻轻一按,便能弹出放置书卷的暗格。
髹漆工序持续了整整七日。陈峰摒弃普通漆料,选用天然大漆反复涂刷。每次上漆前,都要用砂纸细细打磨,直到木料表面泛起绸缎般的光泽。第七遍漆晾干时,他别出心裁地在床围镶嵌螺钿,夜光下,贝壳碎片拼出的荷塘月色图熠熠生辉,仿佛将江南的夜色都收拢在了床榻之间。
床榻落成那日,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金丝楠木上,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陈峰躺在新床上,听着木料因温度变化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恍若与百年前的树魂对话。许诺倚在床柱旁,指尖划过螭龙雕刻:"这床像是活的。"陈峰牵过秦霜的手,在床板内侧刻下两人的名字:"往后岁岁年年,它都会记得我们。"
仲夏的烈日炙烤着开平镇,蝉鸣在枝头喧嚣。陈峰斜倚在衙署后院的葡萄架下,手中的青瓷茶盏氤氲着碧色茶汤。忽而一阵破空声惊碎暑意,他抬眼望去,只见一抹绯色身影如灵燕般掠过青石砖地——女护卫北茉正在演武,素色劲装束着绯红腰带,在阳光下格外夺目。
北茉手中长剑挽出七朵剑花,剑锋所指,露珠自草叶飞溅。她足尖轻点太湖石,旋身劈出的剑势竟带起一圈凉风,惊得廊下休憩的护卫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冰镇酸梅汤。"好!"有人率先喝彩,紧接着掌声如潮,惊飞了院角梧桐树上的麻雀。
陈峰搁下茶盏,目光追随着剑刃划出的银弧。北茉的剑法与寻常招式不同,糅合了塞外胡旋舞的灵动与江南水袖的柔美,剑锋起落间,衣袂翻飞如蝶。当她收势而立时,鬓边的银饰还在轻轻晃动,额角的薄汗映着日光,倒比檐角新摘的葡萄还要晶莹。
"大人觉得如何?"北茉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光斑走来,剑尖挑起一片飘落的葡萄叶,信手一甩,叶片竟精准地落入三丈外的青瓷水缸。陈峰起身接过她递来的剑,剑柄处还残留着温热的掌温:"刚柔并济,若是能在变招时加入半分巧劲......"他突然旋身刺出,剑势中途陡然变向,削断了垂落的葡萄藤须。
围观的护卫们齐声惊呼。北茉却眉眼含笑,抽出腰间软剑再度出鞘:"那便请大人赐教!"话音未落,双剑已交击出清脆声响。陈峰的招式沉稳大气,北茉则以快打慢,剑身化作赤色游龙,几次险之又险地擦过他的衣袍。
激战正酣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虎举着加急文书冲入院中,却在看到缠斗的两人后硬生生刹住脚步。只见剑光交错间,北茉突然借力跃上陈峰的剑脊,凌空旋身刺出三剑,招式之妙,竟逼得陈峰连退三步才堪堪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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