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顶部,黑袍人缓缓转身。
兜帽下露出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右眼完全被紫黑色物质占据。但楚璃依然认出了他——莫天机,三百年前因偷练禁术被逐出混元宗的师叔!
"小楚璃..."他声音嘶哑,举起焚天剑,"久违了。"
剑身赤红依旧,却被一层紫黑雾气缠绕,发出痛苦的嗡鸣。楚璃太虚龙镜瞬间映出剑灵现状——它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侵蚀。
"放开焚天!"她厉喝。
莫天机咧嘴一笑,黑纹随之扭曲:"它现在是我的了。"剑锋突然转向,一道夹杂黑气的火浪呼啸而来!
楚璃太虚龙镜急转,金光与火浪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掀飞了周围数十只噬光者,也震塌了半边矿洞。
"荧!你族人!"楚璃回头大喊,却见少女已不见踪影。
烟尘中,莫天机的声音忽远忽近:"你以为只有三界面临侵蚀?幽荧界早已千疮百孔..."他突然出现在楚璃身后,焚天剑抵住她后心,"加入我们,才能活下去。"
楚璃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剑锋,但衣袍仍被划开一道口子。更糟的是,她发现太虚龙镜的映照范围正在缩小——这个世界在排斥外来法器!
"莫师叔,你怎会变成这样?"她试图拖延时间。
"变?"莫天机抚摸着脸颊黑纹,"我获得了永生。"他突然暴起,焚天剑化作漫天火雨,"不像你那短命的师父!"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楚璃。她不再保留,混元之气全力爆发!太虚龙镜金光大盛,竟暂时冲破了世界压制,将方圆百丈照得通明。
金光所过之处,噬光者纷纷惨叫消融。莫天机也不得不暂避锋芒,退到光照边缘。
"凌霄师父比你强万倍!"楚璃一字一顿,"至少他死得堂堂正正!"
莫天机闻言狂笑,笑声中却带着癫狂:"堂堂正正?他明明可以活!净世之轮启动时,他只要放弃抵抗就能..."
话未说完,一道银光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击中他持剑的手腕!焚天剑脱手而出的刹那,荧的身影从矿洞阴影中窜出,一把接住长剑。
"楚姐姐!接剑!"
焚天剑划过一道弧线飞向楚璃。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剑柄的瞬间,异变陡生——剑身突然调转方向,直刺她咽喉!
"小心!它被控制了!"荧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太虚龙镜自动护主,与焚天剑相撞。两件神兵交锋产生的冲击波将三人全部掀飞。
楚璃撞进晶簇丛中,尖锐的晶体划破衣衫。她勉强爬起,发现莫天机已不见踪影,焚天剑也消失了。只有荧躺在不远处,嘴角溢出鲜血。
"你怎么样?"她扶起少女。
荧虚弱地指向矿洞深处:"族人...救..."
楚璃这才注意到,矿洞深处有微弱的银光闪烁。她背起荧,小心深入。拐过几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晶洞中,蜷缩着数十名幽荧族人,他们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紫黑伤痕。
"噬光者...强迫我们...开采心核..."荧挣扎着从怀中取出那块发光晶体,轻轻放在中央地面上。
晶体触地的刹那,化作流光分散融入族人体内。他们的伤口开始缓慢愈合,但仍有几人已经彻底变成紫黑色,奄奄一息。
"没用的..."一位年长幽荧族人摇头,"心核只能延缓,无法根除噬光诅咒。"
楚璃太虚龙镜照向那些垂死者,镜中映出的景象令她毛骨悚然——他们体内正在孕育新的噬光者!
"这到底是什么?"她声音发颤。
"域外天魔的种子。"老族人叹息,"它们侵蚀世界,首先污染守护者..."
荧突然抓住楚璃的手:"月晶要进入'双潮期'了!我能感觉到...另一个我..."
话音未落,洞顶的月晶突然大放光明。与此同时,荧的身体也开始发光,银发无风自动。楚璃惊讶地看到,她胸口那个紫黑印记正在被暂时压制!
"明月..."荧轻呼,"她在找我..."
太虚龙镜突然自行飞起,镜面映出一幅模糊画面——明月站在某个水晶殿堂中,同样银发飞舞,似乎在施展某种法术。
"这是...记忆共享?"楚璃恍然大悟,"你们能感应彼此!"
画面断断续续,但足以传达关键信息:明月与萧惊鸿失散后,被传送到幽荧界另一端的古老遗迹中,那里保存着关于净世之轮的记载。
"原来如此..."荧突然开口,声音变得与明月极为相似,"幽荧界是三界的镜像,净世之轮在这里被称为'定界珠'..."
光芒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才渐渐消退。荧跌坐在地,大汗淋漓,但眼中闪烁着希望:"楚姐姐,我知道怎么净化焚天剑了!"
她扯开衣领,紫黑印记比之前扩大了一圈:"需要'双月同辉'——即我与明月同时引导月华之力。但..."
"但会加速诅咒蔓延。"老族人沉重地补充,"荧儿,你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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