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山岩间凝结的霜花,每一步都能感受到霜花在脚下破碎的清脆声响,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腐殖土混着雷击木那刺鼻却又带着一丝神秘的焦香直往鼻腔里钻,那味道浓烈而又独特,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
玄铁令在胸口突突跳动,那跳动的触感清晰可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敲击,令牌背面那道爪痕竟泛起青芒,青芒闪烁的光芒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显眼,昨夜签到时劈碎半座山崖的荒古雷鹰,此刻或许正盘旋在我头顶的积雨云里,我仿佛能听到它在云层中振翅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又雄浑。
山雾像浸了毒汁的绸缎,冰冷而又湿滑地缠在腰间,触感黏腻,每走三步就要用金针挑开黏在靴底的鬼面蛛丝,蛛丝拉扯时发出“嘶嘶”的声响。
这种南疆蛊虫最喜附着活人气血,若是让它们顺着毛孔钻进骨髓,不出半日就能把修士啃成空皮囊。
我摩挲着怀中残页边缘的紫云英印记,墨家药园特有的锯齿状叶脉硌得指腹生疼,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叶脉的纹路。
木屋出现在第七个弯道尽头时,檐角铜铃正发出骨片相撞般清脆的“叮叮”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三寸厚的青苔裹着门楣,那青苔呈现出深绿色,在阴暗处散发着潮湿的气息,却遮不住门缝里渗出的血腥气,那血腥气中,是三十年以上的陈年犀角,混着至少七种蛊虫的分泌物在熬煮,那味道浓烈得让人作呕。
我数着门板上深浅不一的爪痕,发现最深处那道与玄铁令上的纹路完全契合。
"晚辈墨白,求见华先生。"我叩门时特意露出腕间溃烂的经络,那些紫黑色的斑痕在雨雾中像活过来的蛊虫,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屋内传来陶罐炸裂的闷响,“砰”的一声,震得我的心都跟着一颤。
过了约莫半炷香,苍老的声音裹着药渣从门缝里挤出来,华先生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厌恶:"滚回你的墨家药园,老夫最恨你们这些拿活人试针的世家子。"
暴雨就是在这时砸下来的,雨滴打在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无数颗小石子砸落。
我贴着门板滑坐在地,任由雨水顺着脖颈灌进衣领,那冰冷的雨水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怀中的《玄体素针解》残篇突然发烫,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传递到身上,昨夜解救的蛊童手臂上那些针孔,此刻竟与我腕间溃烂处产生共鸣,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
当雷光照亮屋檐下悬挂的青铜药杵时,我突然看清杵柄刻着半枚墨家暗纹,那暗纹在雷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和库房被调包的残篇书角印记一模一样。
"先生可知九阴截脉?"我将金针抵在喉间,针尖沾着从溃烂处挑出的毒血,那毒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昨夜在城南医馆,有人用改良过的截脉手法种蛊。"
木门突然裂开半掌宽的缝隙。
我看到十根青紫色手指扒在门框上,指甲缝里嵌着风干的紫云英花瓣,那手指看上去干枯而又粗糙。
那老者的瞳孔是浑浊的琥珀色,眼白布满蛛网状血丝,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这是长期接触蛊毒的反噬之症。
"墨家小儿也配谈截脉术?"他喉咙里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嗤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当年墨长青用这手法剥了三百南疆修士的根骨,你腕上溃烂的,不就是反噬的..."
我猛地扯开衣襟,至尊骨在胸腔发出雷鸣般的声响,那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那些溃烂的皮肉下,暗金色骨纹正吞噬着四处乱窜的紫黑毒血,那景象让人触目惊心。
老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凤凰展翅的形状,这是元婴境修士才有的精血化形!
"你的《玄体素针解》缺了厥阴篇。"我翻开残篇中夹着紫云英的那页,毒血恰好滴在某个被虫蛀的穴位图上,那毒血滴落在纸上,发出“滴答”的声响,"但昨夜被种蛊的孩童身上,有完整的厥阴针痕。"
《玄体素针解》是仙侠世界中一本极其珍贵的医蛊秘籍,它记载着无数高深的医术和蛊术,在整个仙侠世界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缺失厥阴篇,许多关键的医蛊之法便无法施展,这也是我此番求见华先生的重要原因。
木门轰然闭合的刹那,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
我装作踉跄摔倒,袖中金针悄无声息地挑开门前青苔,那青苔被挑开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苔藓下的泥土里埋着半截墨色绸缎,边缘绣着墨家药园独有的双头蛇纹。
暴雨冲刷着屋檐下垂死的蛊虫,那些紫黑色躯体正在融化成某种熟悉的药香,那药香在雨中弥漫开来。
"进来。"门内突然传来瓷器摩擦的刺耳声响,我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些紧张又带着一丝期待,缓缓推开门,一股温暖且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与屋外冰冷潮湿的气息截然不同,屋内的温度也明显比屋外高了许多。"要是敢碰第三层药柜的陶罐,老夫就把你的至尊骨炼成引雷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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