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出袖中钥匙,混沌雾气缠上指尖:“那时候我没得选,但现在……”钥匙的热意涌进心口,至尊骨突然发出轰鸣,竟将绝脉的冷意压成了细流。
镜中“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接着裂开道缝,像块碎瓷般簌簌落下。
玄铁碑发出震颤。
裂痕里的幽蓝雾气全部涌进钥匙,我听见系统在喊:【混沌钥匙认可完成!】
但还没等松口气,雾气突然浓重十倍。
原本能看清的玄铁碑只剩团黑影,明璃的银铃、明霜的剑鸣都被吞得干干净净。
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像被人用石磨慢慢碾着,每呼吸一下都要费尽力气。
我想起《玄体素针解》里“破障篇”的口诀,指尖不自觉地掐住“内关”穴——这是当年师傅教我应对经脉淤塞的手法,此刻竟鬼使神差地浮上心头。
明璃的手突然覆上来。
她的掌心烫得惊人,却带着股甜丝丝的桂花香:“哥,我好像……喘不上气。”
明霜的冰魄剑刺进我脚边的土地。
冰层顺着地面爬上来,裹住我们的脚踝,寒意顺着血脉往上窜,竟将那股压迫感冲散了些。
她声音发闷,却依旧冷静:“雾里有股……道韵?像是有人在……”
话音被更重的压迫感截断。
我眼前开始发黑,混沌钥匙却在这时烫穿袖口,在我手背烙下道青纹。
玄体素针解的口诀突然连成串,在识海炸响:“引气入脉,以针为引,破障存真……”
(迷雾中的压力还在攀升,我咬着牙默念口诀,指尖已经摸向腰间的针囊。明璃的银铃不知何时不响了,明霜的冰魄剑在雾气里泛着幽光,像两盏要被吹灭的灯。而在更深处的雾里,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睛。)
我喉头腥甜,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玄体素针解》的口诀在识海炸成碎片,却在混沌钥匙的热度里慢慢串成线——"引气入脉,以针为引",师傅当年在药庐里捏着我手腕教的场景突然清晰起来。
那时他说,针是医家的眼,能探气血淤塞,此刻或许也能做破雾的刃。
"阿璃,抓稳我。"我扯下腰间针囊,十二枚赤铜针在指缝间排成北斗状。
明璃的手指立刻缠上来,她掌心的汗混着桂花香,像根细绳子拴住我飘远的神智。
明霜的冰魄剑突然发出清鸣,我余光瞥见她剑身的蓝光正在褪成淡白,冰层只爬到我们小腿就再难寸进——她的灵力被雾里那股压迫感绞得支离破碎。
第一枚针扎进"大椎"穴时,刺痛顺着脊椎窜上后脑勺。
雾气里的能量波动突然在视网膜上显形:青灰色的乱流裹着暗红的刺,像无数根细针往我们经脉里钻。
我想起系统说过太素试炼考道心,原来这雾里的压力不是单纯的力量压制,是在啃噬我们对道的信念。
"霜儿,冰魄剑照向我左手!"我咬着牙喊。
明霜的剑光立刻扫过来,蓝光所过之处,青灰乱流被冻成冰渣——那暗红的刺竟在冰渣里扭曲,露出半截蛇信般的虚影。
是幻象!
我猛地拔起第二枚针,扎向"风池"穴,识海瞬间清明。
原来我们脚边的腐叶早被换成了带刺的藤条,刚才以为的"石头"正裂开蛛网状的缝,露出底下泛着腥气的黑泥。
明璃的银铃突然"叮"地一响。
她歪头盯着脚边的藤条,发间珠钗在雾里闪了闪:"哥,这些藤条在学我的银铃声。"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银铃砸在最近的藤条上。
清脆的响声震得藤条瞬间萎成灰,露出底下被裹成茧的——是只巴掌大的雾蝶,翅膀上的鳞片正泛着和守护精灵灵体一样的幽蓝。
"是试炼的灵引。"我捏碎第三枚针,扎向"内关"。
雾气里的乱流突然分出条细缝,能看见十步外有团更浓的黑雾在翻涌。
那是祭坛的方向?
系统在识海震动,这次没有提示音,只传来阵灼热——混沌钥匙的青纹正在往手臂上爬,像条活过来的蛇。
明霜的冰魄剑突然插入地面。
冰层如蛛网般裂开,竟将我们脚下的黑泥冻成了镜面。
她仰头时,发梢的冰晶簌簌落下:"雾在退。"我抬头,果然见青灰雾气正往两侧翻涌,露出条被光带铺满的小路。
光带是雾蝶的鳞片铺成的,每片鳞都映着我们三人的影子——明璃的银铃、明霜的剑、我袖中发烫的钥匙,三道光点在鳞片里连成线。
"跟紧光带。"我扯着明璃往前挪。
她的银铃又开始响,这次声音清亮得像山涧流水,震得雾蝶纷纷飞起,在我们头顶织成个光罩。
明霜走在最前,冰魄剑挑开挡路的藤条,每刺中一根,就有雾蝶扑上去将其化为磷粉。
我们的影子在光带里拉得老长,像三把刀劈开迷雾。
当祭坛出现在眼前时,我听见明璃倒抽了口凉气。
那是座四方形的石台,边角刻着和混沌钥匙一样的符文,台面铺着的不是石头,是无数块拼接的玄铁,每块铁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某种功法,又像是……碑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