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紧土灵珠,能感觉到它在和火灵珠、断剑残片共鸣,掌心微微发烫。
明璃凑过来看,蛇纹耳坠突然发出"嗡"的轻鸣,她猛地抬头望向山梁方向——那里的风里,又飘来丝若有若无的潭水般的压迫感。
"走!"我拽着两姐妹往塔后跑,土灵珠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到丹田,断剑里的器灵似乎又要说什么,却被山风卷散了。
老头的笑声从塔门传来:"别急,该来的总会来......"老土布满老茧的手把土灵珠塞进我掌心时,那温度像极了幼时蹲在墨家药园晒药的午后——黄土被日头烤得发烫,混着艾草香钻进指缝。
可此刻我盯着珠子表面的沟壑纹路,后颈却浮起细密的冷汗。
他那句"五珠合一,器灵觉醒之时,便是命运逆转之始"像根细针,正往我太阳穴里扎。
"逆转?"我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珠子,"是逆转我这绝脉之躯,还是......"
"跑!"明璃突然拽住我手腕。
她蛇纹耳坠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眼尾红得滴血:"那老东西的气机!
就在山梁后!"
话音未落,山风陡然变了方向。
原本卷起的枯叶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啪"地贴在地面。
明霜的冰霜之力自动在周身凝成半透明冰盾,睫毛上结了层薄霜:"空间被锁了。"她声音发闷,冰盾表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纹——那是太虚境修士直接压制小世界法则的手段。
我抬头看向石塔方向,老土不知何时退回了门内,只露出半张脸冲我们笑,药葫芦的药汁在门槛前滴成深褐色的线。
远处山梁上,一道黑影正踏着虚空而来,黑袍翻涌如墨云,每一步都让脚下的空气发出"嗤啦"的撕裂声。
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唯剩一双眼睛亮得瘆人,像两团淬了毒的磷火。
"混沌钥匙。"我咬着牙默念,丹田处的断剑残片突然发烫。
这是系统签到得来的混沌本源碎片,上次在水灵珠洞穴觉醒时,器灵说它能"撕裂一切法则枷锁"。
明璃觉察到我运功,立刻用指甲掐我掌心:"你疯了?
强行催动钥匙会折寿!"
"总比被抓回去当炉鼎强。"我扯开嘴角笑,掌心的土灵珠、火灵珠和断剑残片同时共鸣,震得指尖发麻。
明霜突然伸手按住我后腰,冰寒的灵力顺着经脉涌进来,替我稳住翻涌的气血:"我助你引动冰霜之力,撑住三息。"她的冰盾"轰"地炸裂,碎冰化作千万道寒芒刺向黑袍修士——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黑袍修士终于有了动作。
他抬手一抓,寒芒在半空中凝成冰球,指节轻叩,冰球"咔嚓"裂开,寒雾里飘出半句嗤笑:"小辈......"
就是现在!
我咬破舌尖,鲜血喷在断剑残片上。
混沌钥匙的力量如火山喷发,眼前的空间突然扭曲成无数碎片,像被摔碎的铜镜。
明璃死死攥住我另一只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明霜的冰靴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发尾的冰晶簌簌坠落——她们在拼命抵抗空间撕裂的拉力。
"闭气!"我吼了一嗓子。
下一秒,我们被扯进漆黑的虚空裂缝。
耳边是法则碎片擦过的尖啸,像万千把钢刀刮过耳膜。
明璃的蛇纹耳坠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声,在虚空中撕开条细小的光带,替我们挡开两道刺向心口的空间乱流。
明霜的冰霜之力裹住三人,皮肤表面结了层薄冰,却让刺痛感减轻了几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突然踩到实土。
我踉跄两步,扶着棵老松树才站稳。
明璃"哇"地吐出口黑血,蛇纹耳坠的光泽暗了大半;明霜靠在树旁,冰靴已经融化成水,露出沾着泥的绣鞋——她的冰霜之力几乎耗尽了。
"安全了?"明璃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看天。
空中没有那道压迫感极强的气机,只有几片白云慢悠悠飘着。
我摸出怀表看了眼,指针倒转了三圈——混沌钥匙的空间跳跃果然紊乱了时间。
"先处理灵珠。"我扯下腰间的布囊,把五颗灵珠依次倒在掌心。
火灵珠的赤、水灵珠的蓝、木灵珠的青、金灵珠的白、土灵珠的黄,五光在掌心流转,渐渐凝成个旋转的光轮。
断剑残片突然从袖中飞出,悬在光轮上方,剑身的裂痕里渗出金色流光,像在吞噬灵珠的力量。
天地突然安静下来。
风停了,鸟不叫了,连树叶的沙沙声都消失了。
我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按在天灵盖上,迫使我抬头。
云层被撕开道缝隙,阳光笔直地照在断剑上。
器灵的声音不再像从前那样模糊,清晰得像是有人贴着耳朵说话:"五珠归位......吾将归来......"
断剑震颤得越来越剧烈,流光从裂痕中涌出,在半空凝成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墨色长袍,腰间挂着块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墨家玄玉,面容却被光雾笼罩,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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