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上还沾着碎石渣,却开得极盛,每一片都像在发光。"是紫心兰。"雷驯兽师的声音突然哑了,他正抚着兽王的前爪,那巨兽此刻像只大猫似的趴着,正用脑袋蹭他的手背,"我十年前在山脚种的...早以为被邪雾害死了。"
"这说明地脉灵息在恢复。"余道长擦了擦嘴角的血,星枢玉的碎片在他掌心闪着微光,"只要再破了主阵眼——"
"轰!"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
洞顶的碎石簌簌落下,云栖的后颈突然泛起寒毛倒竖的刺痛。
她转头看向洞外,方才还逐渐消散的黑雾突然翻涌起来,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成了团。
黑雾中心凝出一道人影,广袖长袍上绣着金线云纹,正是本该在演武堂主持法会的陆沧溟。
"掌教真人?"沈护卫的声音发颤。
他的剑"当啷"掉在地上,"您...您不是说去闭关了吗?"
陆沧溟没有回答。
他的指尖缠着黑雾,每走一步,脚下的青石板就裂开蛛网似的纹路。
云栖注意到他的眼白完全泛着青黑,嘴角勾起的笑比邪雾更冷:"好个云栖,好个沈砚。"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我养了二十年的血祭阵,竟被你们几个杂役弟子坏了?"
兽王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它原本温驯的银红兽瞳瞬间被青黑填满,前爪狠狠拍在地上,刚冒头的紫心兰被拍得粉碎。
雷驯兽师被气浪掀飞,撞在洞壁上咳出一口黑血:"小豹儿!
你...你清醒点!"
"它醒不了。"陆沧溟的指尖划过兽王脖颈的逆鳞,那里立刻渗出黑血,"我的血咒早和它的魂魄缠在一起了。"他看向云栖,目光像淬了毒的针,"你以为催生几株野草就能破我的阵?
你以为那农典残章...真能护你周全?"
沈砚的剑"嗡"地出鞘。
他挡在云栖身前,后背的伤口又渗出血,将道袍染成暗红:"陆沧溟,你早该想到会有今天。"
"今天?"陆沧溟笑了,黑雾顺着他的袖口涌出,瞬间填满了半个洞,"真正的今天...才刚开始。"
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云栖眯眼望去,黑雾里隐约映出两道人影——一个是白眉白须的白长老,另一个是总跟在陆沧溟身边的蓝护卫。
他们的腰间都缠着黑绳,眼白泛着和陆沧溟一样的青黑,像两具被邪术操纵的木偶。
兽王的嘶吼震得洞顶碎石如雨点落下。
云栖攥紧腰间的农典,能感觉到残页上的纹路在发烫。
清灵草的叶子突然全部转向陆沧溟,每一片都绷得笔直,像无数把绿色的剑。
丁药师颤抖着抓住她的手:"云姑娘,药泥快用完了......"
沈砚的剑挑开一片砸向云栖的碎石,转头时眼底的关切几乎要烧穿黑雾:"退到我身后。"
陆沧溟的指尖凝聚起一团黑球,邪力波动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他的目光扫过云栖,又扫过沈砚,最后落在洞中央的星图石板上,笑容更盛:"想护仙门?"他轻声说,"先护好你们自己吧。"
黑球在他掌心炸开的瞬间,云栖听见了清灵草茎秆断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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