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断剑插入岩床,闭目凝神——再睁眼时,眼底泛着金纹,"小栖,接着!"
断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一道金链从剑刃中窜出,精准地缠上东北角的离位符。
云栖的灵稻穗子同时射出金芒,与金链相触的瞬间,符文阵发出刺耳的尖啸。
离位符开始崩裂,其他符文的游动速度明显减慢。
"有效!"冯书生在东边喊,"继续攻击离位符!"
可就在这时,遗迹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吼。
地面剧烈震动,祭台中央的岩床裂开更大的缝隙,一股漆黑的雾气从中涌出。
雾气所过之处,怪物的红瞳变得更亮,连玄鳞兽的鳞片都开始剥落,发出痛苦的呜咽。
云栖的灵稻穗子突然一沉,金芒被黑雾压得几乎熄灭。
她踉跄两步,心口像是被重物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看见沈砚的金链正在断裂,他的嘴角溢出黑血,显然被黑雾反噬了。
"沈砚!"她扑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得摔倒在地。
柳仙子的桃花枝挡在她面前,花瓣被黑雾腐蚀成灰烬:"这是...魔修的本源之气!"她的声音发颤,"比之前的更纯粹!"
黑雾里传来低沉的笑声,像是从极远处飘来:"想破我的阵?
你们还差得远。"
云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沈砚的灵力正在衰弱,那股熟悉的温暖正在消散。
灵稻穗子在她掌心发烫,像是在催促她做些什么——可她的灵力被黑雾压制,连最简单的术法都使不出来。
"小栖...退..."沈砚的声音从黑雾里传来,带着浓重的血味,"别...过来..."
云栖的眼泪掉在石砖上。
她望着黑雾中那抹逐渐模糊的玄色身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沈砚时,他站在杂役房外,目光冷得像霜,却弯腰帮她捡起撒在地上的灵稻种。
"我不退。"她抹掉眼泪,将灵稻穗子按在胸口,"沈砚,你说过要陪我看灵田抽穗的。"
黑雾突然翻涌得更剧烈了。
云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她体内苏醒,那是她从未用过的力量,带着泥土的芬芳,顺着灵稻穗子往四肢百骸涌去。
她的指尖泛起金光,连被黑雾腐蚀的皮肤都开始愈合。
"云姑娘!"金使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用灵稻穗子引动你体内的农神残韵!
那是克制魔雾的关键!"
云栖深吸一口气,将灵力全部注入灵稻穗子。
穗尖的金芒刺破黑雾,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金色的稻穗虚影。
虚影落下的瞬间,黑雾发出嘶鸣,开始缓缓消散。
可就在这时,沈砚的灵力波动突然变得微弱到几乎不可闻。
云栖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生机正在迅速流逝——像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抽走了。
"沈砚!"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灵力不受控地爆发,金色稻穗虚影瞬间扩大,将整片遗迹笼罩在金光里。
黑雾退散的瞬间,她看见沈砚倒在祭台边,断剑掉在脚边,胸前的衣襟被黑血浸透。
他的眼睛闭着,面色白得像纸,连唇色都泛着青灰。
云栖的脚步虚浮,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身边。
她颤抖着摸他的脉搏,指尖触到的温度让她几乎窒息——冷得像冰,比遗迹的地面还要冷。
"别睡..."她将他的头抱在怀里,灵稻穗子贴在他心口,"沈砚,你说过要教我认农典里的古字...说过要陪我去灵脉眼种九穗稻...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沈砚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他的眼底金纹未褪,却泛着令人心惊的涣散:"小栖...我没事..."他想抬手摸她的脸,可手臂刚抬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了下去,"别...哭..."
云栖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眼泪滴在沈砚的脸上,他却笑了,笑得像当年在杂役房外,帮她捡灵稻种时那样温柔:"我好像...想起来了..."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上古农神...最后一次布下灵脉眼时...也是这样...抱着他的道侣..."
云栖的灵稻穗子突然剧烈震颤,穗尖的金芒全部涌入沈砚体内。
他的体温开始回升,脉搏也逐渐有力起来。
可云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她体内流失——像是她与灵稻穗子之间的联系,正在被某种力量切断。
"云姑娘!"顾师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焦急,"符文阵又开始运作了!
那些怪物...又涌过来了!"
云栖抬头,看见密密麻麻的怪物正从地缝里钻出来,它们的红瞳比之前更亮,动作也更敏捷。
玄鳞兽和青鸾已经伤痕累累,铁师姐的九环刀掉在地上,她捂着肩膀的伤口,脸色惨白。
沈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云栖按住:"你躺着!"她将灵稻穗子塞进他手里,"拿着这个,它能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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