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晨曦的微光为云岚仙山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金辉。
持续数日的阴霾终于散去,山门内外的弟子们脸上也难得露出了几分轻松。
那场源自灰谷村、几乎动摇仙门根基的蚀灵之毒,在掌门沈砚与云栖长老的联手之下,总算被彻底净化,就连被波及的青禾村,其灵田也已在农耕弟子的法术滋养下,重新焕发生机。
然而,这份来之不敌的宁静,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急促脚步声彻底撕裂。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负责山门外联络的弟子冯书生,连滚带爬地冲入执法堂,他衣衫凌乱,发冠歪斜,脸上毫无血色,仿佛刚从九幽地府逃回来一般。
正在堂内与云栖商议后续重建事宜的沈砚眉头一皱,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慌张什么!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沈砚的声音沉稳如山,自带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冯书生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嘶哑而颤抖:“掌门,云栖长老……是青禾村!青禾村出事了!”
云栖的心猛地一沉。
“青禾村的灵田……一夜之间,全都枯了!比上次还要彻底!”冯书生几乎是哭喊着说出这句话,“而且……而且村里好多人都昏倒了,人事不省,跟、跟之前灰谷村的症状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就连驻守在那里的三位执事长老……也……也倒下了!”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砚和云栖的心头。
三位执事长老!
他们修为虽不算顶尖,却也是实打实的筑基后期,灵力护体,寻常毒瘴根本无法近身。
他们竟然也中招了?
云栖的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夜无尘的蚀灵毒素虽然霸道,但源头已被拔除,残余的力量绝不可能在净化法阵下死灰复燃,更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放倒三位长老。
难道……夜无尘的力量尚未完全清除?
或者说,那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传我命令!”沈砚的反应快如闪电,不容置喙的威严瞬间笼罩全场,“即刻封锁青禾村所有出入口,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执法堂弟子全体出动,以村落为中心,向外排查一切可疑人员!”
“是!”
“速将所有中毒者,包括三位长老,立刻转移至仙门疗伤所,交由汪药师全力救治,不惜一切代价!”
命令一条条下达,整个云岚仙门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疗伤所内,浓重的药草味混杂着压抑的呻吟,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须发皆白的汪药师,是仙门丹道医理的第一人。
他神情凝重地为一位昏迷的长老切脉,一缕精纯的木系灵力顺着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入长老体内。
然而,灵力刚一进入经脉,汪药师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他猛地抽回手指,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如何?”一旁的沈砚沉声问道。
汪药师嘴唇哆嗦着,眼中满是骇然与不解:“掌门……这……这不是普通的蚀灵毒素!”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毒……它……它仿佛是活的!我的灵力探进去,非但没能化解它,反而被它……被它吞噬了一丝!它在以我们的灵力为食,甚至在……自我修复!”
活体毒源!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云栖的脑海中炸响。
她瞬间想起了此前在灰谷村的经历,那种深入地脉,与土地融为一体的诡异气息。
当时她就觉得,净化只是清除了表面的毒雾,却未能触及真正的根源。
一个可怕的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她的脑海。
那不是人为二次投毒,也不是夜无尘的残余力量。
那是一种“种子”。
一颗邪恶的、以灵气和生命为养料的种子,就潜伏在青禾村复苏的灵田土壤之中,静待时机,再次破土而出!
“我必须亲自去一趟青禾村。”云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她转向沈砚,语气斩钉截铁。
不等沈砚回答,她已然转身,清冷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庭院:“传令,所有精通农耕法术、熟悉土木灵脉的内门弟子,立刻到山门前集合,随我前往青禾村!”
半个时辰后,一支由云栖亲自带领的小队,踏上了通往青禾村的山路。
越是靠近村庄,周遭的环境就越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腥气,闻之令人作呕。
山林间,万籁俱寂,一种连虫鸣鸟叫都彻底消失的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当他们终于抵达村口,站上那片可以俯瞰整个村落灵田的山坡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放眼望去,曾经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灵田,此刻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灰败,所有的灵谷作物都已枯萎倒伏,仿佛生命力被瞬间抽干。
然而,真正让云栖心头一凛的,并非这些枯萎的灵植,而是那片土地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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