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染了晨露的眼睫,突然想起初遇时他站在杂役房外,用剑尖挑起她的菜篮:"灵米撒了,罚你去洗三十个药罐。"那时她以为他是最苛刻的执法者,如今才知,他的剑锋永远指向要伤她的人。
"交出农典!"苍松长老的喝声震得石屑簌簌落下。
沈砚的剑穗突然扬起,那是他要动手的前兆。
云栖深吸一口气,趁他拔剑的刹那松开手,转身冲向裂隙。
风灌进她的衣领,她听见沈砚的剑鸣混着自己的心跳:"走!"
裂隙边缘的碎石硌得她脚踝生疼,云栖却顾不上这些。
她抓住岩壁上的藤蔓往下滑,指尖触到潮湿的苔藓时,忽然想起农典里的《潜根章》——真正的生机,总在黑暗里扎根。
下方的黑暗中传来探测球的轻响,绿光像引路的萤火,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当双脚终于触到实地时,云栖抬头望去,裂隙口的天光已成豆大的光斑。
她听见上方传来剑刃相交的脆响,还有沈砚压抑的闷哼。
攥紧怀中的农典木匣,她摸出火折子吹亮,昏黄的光里,一面刻满谷穗图腾的石壁赫然出现在眼前。
石壁下方有个半人高的石门,门楣上的符文正随着她的靠近泛起金光,像在欢迎归人。
云栖的指尖轻轻抚过石门上的刻痕,农典在木匣里震得更急了。
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从石门后传来的、极轻极轻的响动——像是种子破土的声音,又像是谁在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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