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的剑尖抵住刘崇咽喉时,雪地里炸开三枚铁蒺藜。
沈若的银针囊因剧烈震动发出轻响,她猛地拽着楚墨滚下马鞍——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进树干。
刘崇的护卫从雪堆里暴起,弯刀泛着西戎特有的蛇纹寒光。
楚墨反手劈开当胸刺来的刀刃,血珠溅在沈若眉心。
她抹了把脸,指尖银针已扎进最近那人的曲池穴。
那人抽搐着跪倒,腰间掉出个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峡谷深处。
「陈奎带人封住东侧峡谷!」
楚墨扯下染血的披风扔给沈若,「这些毒镖沾血即爆。」
沈若将披风裹成筒状护住口鼻,银针扎进马臀。
玄马嘶鸣着撞开雪幕,她伏在马背上疾驰,寒毒顺着脊椎蔓延的灼痛感让五脏六腑阵阵抽紧。
怀中的玉玺因体温而微暖,隔着衣料硌着肋骨。
前方峡谷腾起黑烟。
沈若眯眼辨认出西戎狼烟的信号,俯身摸向马腹——指尖触到半截断箭,箭尾刻着漠北狼头图腾。
她心头一震,猛地调转马头冲向悬崖。
「疯婆娘找死!」
追兵头目狞笑着射出毒箭。
沈若在箭雨中腾空翻身,银针精准穿透三张铁蒺藜网。
落地时靴底打滑,整个人栽进雪堆。
腐臭味扑面而来——是西戎人遗弃的粪坑。
「咳咳...」
她吐出嘴里的秽物,摸到坑壁有刻痕。
指尖刚触到凹凸纹路,怀中的玉玺因挤压发出轻微碰撞声。
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是早已设置的机关,积雪簌簌滑落,露出半截青铜甬道。
楚墨的剑锋挑开最后一道铁索时,沈若正趴在甬道里观察壁画。
狼首人身的怪物举着弯刀,脚下踩着九颗骷髅头,与她在漠北古卷中见过的图腾一模一样。
「别碰壁画!」
她拽住楚墨的披风,「这些图案用特殊颜料绘制,沾血可能触发机关。」
楚墨反手扣住她手腕,指尖按在壁画某处凹陷。
石壁因年久失修轰然翻转,露出条暗道。
腐臭的空气涌出,混着铁锈味——显然是长期封闭的地宫。
「刘崇往这边跑了。」
陈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地宫入口有戴狼首面具的护卫把守。」
沈若摸出玄铁令按在石门凹槽。
机关转动发出咔嗒声,她僵住——石门内侧刻着行小字:「双令合璧者,方得入陵。」
楚墨腰间的玉玺与她手中的令牌因碰撞发出轻响。
两块令牌拼合时,石门底部的齿轮应声转动。
石门轰然洞开,阴寒的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
「殿下当心!」
周正的惊呼从地宫外传来。
沈若的银针囊撞在石门上,三根透骨针射向阴影处。
惨叫声中,她看清袭击者戴着青铜狼首面具——与漠北古籍记载的狼主死士装束一致。
楚墨的剑锋挑开死士面甲,露出张溃烂的脸。
腐肉间嵌着半块玄铁令,与沈若怀中的残令严丝合缝。
「原来你才是狼主余孽。」
楚墨剑尖抵住对方喉结,「二十年前狼主暴毙,是你暗中捣鬼!」
死士狞笑,七窍涌出黑血。
沈若的银针扎入他天突穴,针尖触到硬物——是枚冰髓珠,因体温而微暖。
「屏息!」
她扯下披风裹住口鼻,「这是漠北秘药『七日还魂』,遇血会释放毒气!」
楚墨挥剑斩断死士右臂,断臂处喷出的黑血腐蚀地面。
沈若趁机将冰髓珠按进他天灵盖,银针顺着伤口刺入。
死士突然睁大眼睛,喉间发出濒死的嘶吼。
「他在做困兽之斗!」
沈若咬破指尖在剑身画符,「用你的血激活剑尖!」
楚墨划破掌心,血珠溅在剑锋。
沈若的银针裹挟着血雾刺入死士眉心,地宫因剧烈打斗而震颤。
壁画上的狼首图案因尘土掉落显得狰狞,九颗骷髅头状的壁龛中渗出铁锈色液体。
「跑!」
楚墨拽着她冲向甬道深处。
身后传来梁柱崩塌声,二十年的地宫在打斗中逐渐损毁。
沈若的银针囊撞在石壁上,三根针射向暗处。
惨叫声中,她摸到块冰凉的金属——是半截玉珏,与楚墨的玉玺缺口形状相似。
「原来你早该认出我。」
阴柔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楚墨的剑锋骤然凝滞。
沈若抬头看见狼首卫统领站在横梁上,面具下赫然是张与楚墨七分相似的脸。
「双生子?」
她瞳孔骤缩,「难道是二十年前被狼主流放的私生子?」
统领摘下面具,露出与楚墨相同的泪痣。
他举起半块玉玺轻笑:「当年父王为保你母妃,将我与狼主的子嗣调换身份。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楚墨的剑尖因用力而微颤,剑身反射出幽蓝的火光。
沈若按住他手腕:「你心脉有寒毒反噬的迹象。」
统领身形微晃。
沈若的银针已扎入他膻中穴,针尾因接触皮肤而凝结细密水珠:「你每月初七服用的雪莲丹,被人掺入了化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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