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佑圣逍遥真君”的尊号如同九天惊雷,瞬间传遍应天,震得整个朝堂嗡嗡作响。超一品!九旒冕!紫金八卦仙衣!这已非人臣之礼,直逼帝王之尊!堆积如山的东海明珠、西域美玉、南海珊瑚在逍遥仙府的前院熠熠生辉,映照着往来仆役敬畏到极点的脸庞。
徐鑫斜倚在铺着雪貂裘的紫檀木榻上,慢悠悠地品着御贡的雨前龙井,享受着亲王双倍供给带来的极致奢靡。系统面板上那新增的“国运庇佑(微弱)”状态散发着淡淡的金色辉光,让他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这真君的日子,当真是…逍遥赛神仙!
然而,这份逍遥并未持续多久。仅仅三日之后,一封加急的八百里边报,如同冰水般泼进了暖意融融的奉天殿。
“废物!一群废物!”
朱元璋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奉天殿的琉璃瓦。他脸色铁青,将一份染着风尘的边报狠狠掼在御案之上,吓得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瑟瑟发抖,连王德福都缩了缩脖子。
“三万精骑!深入漠北腹地!连个影子都摸不到?!反倒让那些北元余孽像狼一样钻出来,在边关烧杀抢掠!屠我村庄,掠我子民!徐达!”他猛地看向站在武勋班首、腰背挺直如枪的魏国公,“你不是说对草原了如指掌吗?!人呢?!王保保(扩廓帖木儿)那个缩头乌龟,还有那个北元小皇帝(脱古思帖木儿),到底藏在哪里?!”
徐达出列,躬身行礼,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凝重:“陛下息怒。漠北广袤无垠,非中原可比。其地苦寒,流沙遍布,风雪无常。北元残部行踪飘忽,惯于化整为零,以部落逐水草而居。其王庭所在,更是如同狡兔三窟,极擅隐匿。臣等虽竭力搜寻,然…如同大海捞针。此次三万精骑无功而返,非战之罪,实乃…力有不逮。” 他刚祛除沉疴,正欲大展拳脚,却被这现实狠狠掴了一掌,心中亦是憋闷。
“力有不逮?一句力有不逮,就能换回我大明边民的血吗?!”朱元璋怒火更炽,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兵部!户部!朕每年拨付的粮饷军械都喂了狗吗?!连个藏身之地都找不到?!难道要朕把整个漠北犁一遍不成?!那要耗费多少国力,多少民脂民膏?!”
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噗通跪倒,汗如雨下,连连叩首:“臣等无能!陛下息怒!”
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铅。勋贵武将们个个眉头紧锁,文臣们更是大气不敢出。漠北寻敌,自古便是难题。汉武倾国之力,亦未能尽除匈奴;盛唐何等强盛,突厥亦反复为患。朱元璋的质问,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却无人能给出答案。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如同清泉流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陛下,何须动怒?区区北元残寇,躲猫猫的把戏罢了。想知道他们在哪儿?贫道…略知一二。”
唰!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声音来源——那位身着崭新紫金八卦仙衣、头戴九旒冕(虽然冕旒被他拨弄得有点歪),正悠然坐在御赐锦墩上的逍遥真君,徐守拙!
朱元璋眼中的怒火瞬间被惊疑取代,死死盯住徐鑫:“真君…此言当真?!你…真能寻到北元王庭所在?!”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可不是土豆,不是地图,是在茫茫草原上精准定位一支刻意隐藏的军队!这简直…如同神话!
徐达更是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深知其中艰难,若徐鑫真能做到…那简直颠覆了战争的认知!
徐妙锦今日也难得地随父入宫,站在勋贵女眷队列中。她穿着一身鹅黄宫装,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柔美,此刻正用那双清澈又复杂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徐鑫。听到徐鑫的话,她小巧的鼻子微微皱了一下,带着一丝习惯性的不信,但更多的却是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陛下面前,岂敢妄言?”徐鑫微微一笑,那笑容在九旒冕的珠玉辉映下,显得格外高深莫测。他缓缓起身,紫金仙衣无风自动,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仙家气度。“贫道有一法,名曰‘万里追魂’。只需些许沾染了目标核心人物气息的媒介之物,任他藏身天涯海角,九幽黄泉,亦无所遁形!”
“媒介之物?!”朱元璋急切追问,“何物可用?”
“不拘何物。”徐鑫负手踱步,姿态潇洒,“北元伪帝或王保保的随身物品最佳,如印玺、佩刀、常服,哪怕是一缕发丝、一件用旧了的器皿亦可。次者,其亲近心腹之物亦可。若实在没有…”他目光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群臣,最终落在如同一尊冰冷雕像般侍立在朱元璋龙椅侧后方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身上,“蒋指挥使执掌诏狱,想必…关押过不少北元俘虏?取其身上带有强烈怨念或执念的随身物品,亦可一试。怨念执念,亦是魂魄烙印,指引更强。”
蒋瓛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沉默地对着朱元璋微微躬身,随即转身,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殿侧阴影中。速度之快,令不少武将都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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