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要去撒野,等我离开再说。”
太白金星愤然起身,径直往外走。
“老夫来,是好意提醒。退婚,你同意与否,都改变不了结果!”
这老狐狸……是发现了什么?
朱罡烈强忍怒气,追在他身后,送出府门。
“听劝是种本领,元帅好自为之。”
太白金星扔下句话,拂袖而去。
他说得直白。
就差直接威胁。
屈服。
或者,一无所有。
甚至,灰飞烟灭。
天蓬抱拳作别,始终沉默。
等太白腾云远去,才将亲信唤来。
录事官翊波气鼓鼓道:“老倌!忘了当年是怎么低声下气求老爷。”
卫将玄渊持重,并未接口。
朱罡烈没解释。
未婚妻与玉帝通奸,被他撞个正着。
这种事,传出去,是杀身之祸。
“翊波,持拜帖去天猷、翊圣、佑圣各府,说我要前去探望。”
“元帅,常来常往的,太生分了吧?”
朱罡烈眼神转厉。
翊波吓得缩头,不敢再说。
“玄渊,给转轮王的礼物提前送过去,仙晶两盒。”
单颗仙晶能换百枚极品灵石,整整两盒,堪称巨富。
以玄渊的定力,闻言也禁不住变色, “翻倍?元帅您……”
“去,不要多问。”
两将领命出门。
三个时辰后先后折返。
转轮王无话,礼金照单全收。
亲朋故旧却不是出访,就是身体有恙。
各方反应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朱罡烈明白,情势已危如累卵。
翊波气得跳脚,嚷着要出兵,给所有人好看。
“私自动兵形同谋反!”玄渊瞪他一眼,躬身劝告,“元帅,别忘了老夫人的嘱托,天大地大,家族存续最大。”
提到亡母,朱罡烈心里更疼。
与霓裳完婚,是她临终遗愿。
父母育有三子一女。
长姐朱玖贞,跟随斗姆元君学艺,十年未归。
兄长们随父出征,全部殉难。
母亲急火攻心,导致修炼走火入魔陨落。
偌大的朱氏主脉,只剩他一根独苗!
若绝嗣,供奉不继,列祖列宗的神魂将无处依凭,最终湮灭。
父母、兄弟的亡魂亦再无归入宗祠之日。
……
自那日起,天河水府闭门谢客。
可该来的终归躲不过。
没等几天,太白金星便再次登门。
传下玉帝口谕:朱罡烈!将于三日后酗酒,搅闹广寒宫,调戏嫦娥。
“长庚公,你不觉得荒唐?”
“你还要再准备三百仙晶。”太白金星怡然自得,“广寒宫用度不足,后天的宴会你再支持一下。”
“噗嗤——”
朱罡烈怒极反笑。
“朱家富有,尽人皆知,不要吝啬。”太白甩开浮尘,“圣意难违,遵旨吧。”
“遵旨?我花钱办宴会,我酗酒闹事,调戏未婚妻?”
朱罡烈冲到太白跟前,贴脸道:“扣屎盆子,还得严丝合缝?!
我醉倒在哪棵树下,说了什么胡话,要不要提前背熟?
昊天,真是体贴入微啊!”
太白金星脸色微变, “竖子!慎言!陛下名讳是你我能提的吗?”
“然后呢?霓裳顺理成章地退婚。我认错、认罚,闭门思过?”
天蓬元帅扶正头上冠冕。
“妥帖吗?
我觉得还应该再严厉些。
最好株连九族。
顺便……把我朱家祖坟也刨掉!
不然,众怒难平!”
“唉……”太白金星后退两步,叹了口气,“木已成舟,多说无益。你是天庭股肱,谅来陛下不会……不会太过为难。”
“不会太为难?”朱罡烈失笑,“李长庚,你哄三岁小孩呢?
“年轻人急躁,我不怪你。”
太白言辞恳切,“放宽心,再大罪责,老朽都会帮你周旋。”
演技炉火纯青。
再发泄,也不过徒增笑柄。
朱罡烈很想一巴掌扇在那张老脸上,权衡后却只能说些场面话过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不知道,这场大戏都有谁参演。
几个蒙在鼓里?
几个心知肚明?
……
第三日。
广寒宫。
天蓬元帅如约赴宴,特意邀请哪吒同行。
琼楼玉宇,宫阙万千。
伴着华光彩云,太阴星君携众嫦娥齐至。
独缺平常替霓裳传信,与水府往来最密切的紫珠儿。
仙乐飘飘,舞姿翩跹。
群贤毕至,其乐融融。
大家表现与往常无异。
太白金星早到。
见天蓬与三坛海会大神同席,眼皮跳了一下。
朱罡烈暗自冷笑。
将眼里不揉沙子的犟种带来,看你这出戏怎么往下演。
席间,觥筹交错。
众嫦娥挨桌敬酒。
月宫之主,琅嬛玉佩,仪态雍容。
霓裳跟在她身后,冰肌玉骨,明眸皓齿,顾盼间有种生人勿近的高冷气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