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拿下!”
醉汉手指方皮,不依不饶。
“够了!”
屏巴桑措出现,将他拉住。
“今天是宴请贵客的日子,多少给我几分薄面!”
好大排场……
城主说话也这么客气?
朱罡烈正奇怪对方身份。
阕德凑过来提醒,之前被弄死在平安客栈的丹增多吉,与此人眉目有七分相似。
“老子看见猪就浑身难受,早晚把你们都宰掉煲汤!”
那人似乎没把城主放在眼里,仍在叫嚣。
“这位是逻些来的大索论,贡布多吉。”
屏巴表情尴尬,边阻拦,边解释,“他兄弟之前在福陵山被害,所以,与那猪妖不共戴天。酒后误认,几位千万别放在心上。”
猪妖?
当面揭短……这是挑衅?还是试探……
“奶奶皮!老子干的就是劫道营生,顿顿吃人!你奈我何?”
朱罡烈突然暴起。
单脚踩住桌面,獠牙外露。
吓得周边宾客惊叫散开。
屏巴桑措面露愠色。
朱罡烈却看得真切,他眼底疑虑已褪尽。
这老小子,果然是跟这贡布多吉做局试探……
看来,他对野猪也很敏感……
“干什么!没规矩的东西,给我坐下!”
卯二娇声呵斥,时机恰到好处。
她将大野猪们按倒,反身给城主道歉。
“无妨,纯属误会。索论大人也冷静些。”
屏巴桑措态度和蔼。
招呼护卫,将贡布多吉裹带离开。
双方点到为止,顺势说了些客气话,各自回座。
这边,刚按下葫芦。
那边,又浮起瓢。
却是金刚多仁和豁楞格起了冲突。
原因是大喇嘛参拜文殊菩萨像,多添了九盏酥油。
豁楞格不忿,唤来护卫,要给光明神像前增加十八盏。
双方起先还是辨理,你一句禅理,我一句教义。
说到后来,各自信众扎堆,情绪渐渐失控,几乎酿成群殴。
屏巴桑赶去救火。
好说歹说,才劝住两伙人。
可接连冲突,宴席气氛已变得十分别扭。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疲于奔命的屏巴桑措又敬了两轮酒,稳住阵脚,这才转进内堂。
贡布多吉等候多时,神采奕奕,哪有半分酒意。
“这回不担心了吧?”屏巴责怪,“天底下妖修多得很,云栈洞深耕福陵山百十年,有几头猪妖,实属正常。”
“那……他们跟天河水府私下勾连,怎么说?”
“合众连横而已,不要多虑。”
“行吧,这事可以先放放。”贡布舔了舔舌头,“不过,卯二那妖精,啧啧,真极品。够味!我越看越喜欢。”
屏巴冷哼,“收敛些,至少在收拾天河水府前,不要多事。别生生把云栈洞推给对面。”
“怕什么,金轮大法师已经在路上,九境大活佛。他老人家一到,什么牛鬼蛇神,统统都是土鸡瓦狗,弹指可灭!。”
屏巴震惊,失声道,“你说的……是金轮冥王,罗丹大活佛?”
贡布不答,嘿嘿怪笑,十分享受对方失态的模样。
屏巴桑措心头翻江倒海,腻歪地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返回大厅。
没成想,转眼功夫,外面已冷清许多。
有好几桌宾客,不告而别。
他看着杯盏狼藉,只感意兴阑珊,也不再挽留。
宾客陆续告辞。
宴会尴尬结束。
离开城主府时,所有人都心事重重,脚步匆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明日,就是全域炼器大赛开比的日子。
……
六月十六。
原本的赛马节,被更盛大的庆典代替。
青塘城,中央广场。
人头攒动,热气蒸腾。
几十座临时搭建的炼器台围成一圈。
人们伸长了脖子,把广场堵得严严实实。
高台上,屏巴桑措锦缎华服,居高临下,俯瞰全场。
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所有人,都在自己脚下。
两边看台上,聚集了附近大大小小的贵族。
代表不同势力。
各怀心思,神态迥异。
“开始吧。”屏巴桑措拿起铜锤,在金锣上轻轻一敲。
“咣……嗡……”
“炼器大赛,正式开始!”
司仪扯着嗓子高喊。
唱牌手一排接着一排,将号令向外扩散。
场子里热度升腾。
欢呼,加油打气,还有谩骂。
各种奇怪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头一轮,比基础材料提纯。
这算炼器师的吃饭本事。
看控火功夫,还有筛选矿石的眼力。
方皮调整呼吸,远远望向朱罡烈。
后者面露微笑,轻轻点头。
大野猪气势陡然拔高,仰天嚎叫,引得所有人侧目。
他手掌一翻,祭出四品丹炉。
仅有巴掌大小,样式古朴。
落在坚硬的石台上,却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晃了几晃,才堪堪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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