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荒察觉到对方的意图。
将全身妖力灌注于弯钩之上,直接掷出。
血光暴涨数尺,硬生生将喇嘛们逼退。
老公羊转身跳下高台。
“哪里走!”一名喇嘛欲追。
贡布多吉抬手制止,气度渊渟岳峙。
哪还能找到,前晚宴会上那种酒囊饭袋的感觉。
沙荒瞅准时机,砸在一个平民身上。
那人筋断骨折,血肉横飞。
沙荒借着缓冲,卸去力道,踉踉跄跄冲向广场边缘。
“大家看清楚了!这就是滥用阳燧、勾结狼妖的下场!”
还没跑几步,朱罡烈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广场。
他运足真元,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沙荒投靠狼王厉宁,学了这等伤天害理的邪术!”他手指沙荒逃跑的方向,“看看他现在的样子,疯魔嗜杀,六亲不认!厉宁推广此法,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变成这样失去理智、供他驱使的怪物!”
此言一出,犹如滚油浇入烈火。
广场上的人群本就惊魂未定,此刻再联想到之前关于蓝樱草和阳燧的零星传闻,对狼妖的恐惧与愤怒瞬间被点燃。
“狼妖害人……”
“杀了他们……”
“城主!不能放过狼王……”
高台上,屏巴桑措一眼看穿卯二手下的意图。
利用我?
怒意上涌,但迅速被得失算计取代。
这头猪妖……倒是送来一个好机会。
铲除厉宁这个心腹大患,还能将所有乱子都推到他头上,完美。
他霍然起身,脸上露出“合适”的悲愤与决绝。
“狼妖厉宁,唆使部属沙荒,以邪术扰乱大赛,刺杀本城主,罪不容诛!”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我命令!城中卫队,联合王都人马,即刻围剿厉宁及其所有部众!反抗者,格杀勿论!”
“遵命!”
亲卫头领大声应和。
命令一下,广场外围早已蓄势待发的城卫军与贡布多吉带来的喇嘛僧兵,如同潮水般涌向厉宁所在区域。
“杀!”
“保护狼王!”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骤然爆发。
狼妖虽精锐,但在有心算无心之下,瞬间陷入绝对劣势,被分割包围。
厉宁又惊又怒。
他怎么也想不通,沙荒那蠢货怎么会突然发疯,攻击屏巴桑措!
现在百口莫辩,只能先带着亲信杀出重围。
混乱中,沙荒得到喘息机会。
边观察四周情况,边往人多混乱处挤,试图蒙混过关。
没想到,还没到出口,便被一尊铁塔拦住。
来者正是方皮。
他双眼赤红,手持半截铁剑。
“沙荒!”
方皮声音低沉,怒火压抑到极点。
“滚……滚开……”沙荒意识模糊,只觉眼前猪妖无比碍事,挥拳就打。
但此刻的他,早已是强弩之末。
阳燧之力反噬,真元耗尽,拳头打出去软绵绵。
方皮不闪不避,抡起那柄黝黑的断剑,毫无花哨,狠狠拍了过去。
“铛!咔吧!”
一声脆响。
骨骼碎裂。
沙荒倒飞出去,口吐鲜血,胸口凹陷。
“噗!”
老羊落地,连滚了几圈才停住。
委顿在地。
体内生机正快速流逝。
方皮丢掉断剑,一步步走到沙荒面前。
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曾经的同僚、老师,如今的叛徒、死敌。
沙荒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恢复清明。
他死死盯着方皮,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小心……卯二,她……她弑父。亲手……杀了老洞主。我……我才……出走……”
话音未落,沙荒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那对横瞳,直勾勾地望着天空,满是不甘。
方皮如遭五雷轰顶。
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抽走魂魄。
沙荒最后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
弑父……
是卯二姐……杀了老洞主……
怎么可能?!
……
广场外围的战斗已接近尾声。
狼王厉宁浑身浴血,在付出近半精锐的惨重代价后,终于撕开一道口子,带着残部逃离。
城卫军紧追不舍,衔尾厮杀到城外。
屏巴桑措得到流星赶月钩,又在民众面前上演了布局围歼妖魔的大戏,名利双收。
他并不满足,第一时间找到卯二。
言明,云栈洞每年须按时给青塘供应足量化煞符。
什么叫足量?
城主府给出解释。
四品符箓,每年最少三千张。
即便按目前的倾销价格,也要六千两黄金。
这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笔巨额负担。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收拾掉厉宁,膨胀啦?”
卯二没有立刻发作,而是选择隐忍,等屏巴桑措离开才询问。
朱罡烈捏着下巴,思索良久,“应该是贡布多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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