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的,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朱罡烈的心在往下沉。
他清楚,即便消耗本源,也只能勉强维持住卯二的生机。
想要修复濒临破碎的妖丹,几无可能。
该怎么办?
这一刻,朱罡烈脑海里猛然浮现出观音菩萨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
她什么都没说。
只提到三年后取经人到达。
可,那就是卯二有死劫。
天命?
定数?
无力感,令人窒息。
所谓“天道”,高高在上,不可违拗。
难道,他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卯二姐就这么……
不对……
观音明明说,我和楣妆有一年姻缘。
朱罡烈低下头,看着怀中白兔。
眼中迷茫渐渐被狠厉取代。
他识海中,被种下的那股清凉气立刻生出反应,涟漪散出。
梵音阵阵,润物无声,却威力不俗。
洗涤一切戾气。
朱罡烈体内躁动的真元被强行压制。
那种感觉,像血液被冰封。
“操他娘的天道!狗屁定数!!”
朱罡烈在心底冷笑。
他冷静下来。
心里发狠,却半点不激动。
因为已经明白,情绪波动,在这股气息面前,就是破绽。
“我朱罡烈,三世为人,从不信命!!”
“楣妆。有我在,不许死!”
声音平和。
站在旁边的翊波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元帅这表情……当年对上玉帝时曾出现。
不是焦躁。
不是肆意
不是狂悖。
而是万物随心的从容。
那种蔑视一切的气魄,就算与这漫天仙佛为敌,依然等闲视之。
朱罡烈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捧着卯二,将其安置在云栈洞深处的密室之中。
之后,他又仔细查看了翊波的伤势。
后者伤上加伤,元气大损,但好在根基未毁,性命无忧。
做完一切,朱罡烈缓缓走出密室。
先前强行压抑的滔天杀意和怒火,轰然爆发。
“传我命令!”
他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中响起,不容置疑。
“立刻动手!叛徒一个不留,全部清理干净!抵抗者,神魂俱灭!!”
命令下达。
水府精锐们轰然应诺!
他们早已憋了一肚子火。
黑鬃、方皮、华虎、云豹等人,这一战始终被主帅藏在身后。
既悲愤,又羞愧。
此刻怒意勃发,霎时间,喊杀声再起。
但这一次,只有叛徒绝望的惨叫和徒劳的求饶。
浓郁血腥尚未散去,复又浓烈。
秩序。
永远建立在铁血之上。
……
云栈洞外。
高恭谨侥幸逃脱,带着残余手下,躲在山坳里。
密切关注里面的动静。
一直守到第二天。
探子气喘吁吁跑回来,报告情况。
黑熊精重伤败退。
天河水府同样损失惨重。
尤其是被猪妖视为左膀右臂的卯二姐和翊波。
大战之后,均未现身。
生死不知。
高恭谨陷入沉思,脸色阴晴不定。
最终,残存的恐惧被野心取代。
黑熊精败走……
以那尊杀神的能力,天河水府定然元气大伤。
这岂不是说……
福陵山,这块肥肉,暂时成了无主之地?
高恭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此刻不动,难道等那些家伙恢复元气?
雄主,岂有坐失良机的道理!
他从怀中掏出传音玉简,用力捏碎,“时机成熟,该你出场了。”
不过片刻,阴影无声无息出现在高恭谨身后。
渐渐显化出一个干瘦人形。
来者脸上有道狰狞疤痕,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扭曲。
高恭谨强忍忌惮,介绍此刻情况。
“您来得正好!猪妖、熊精两败俱伤,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你我联手,福陵山唾手可得!”
“废话真多,我去,他们只有投降的份。”
刀疤脸直接御风,朝云栈洞方向冲去。
高恭谨迅速整合叛军残部,随后跟上。
这伙人虽是临时拼凑,但仗着人多,气势汹汹。
云栈洞山口。
黑鬃、华虎等人正指挥着手下清理战场,忽见远方山林间烟尘大起,隐隐有喊杀声。
立刻意识到不对。
“报——!”
探哨飞马赶回,神色慌张,“启禀统领!高恭谨那厮…勾结了不知来路的妖人,又杀回来了!”
“什么?!吹集合号,要各山头层层狙击,尽可能杀伤!”
黑鬃闻言大怒,捞起砍刀,准备迎战。
华虎等将也是群情激奋,摩拳擦掌。
“稳住。”
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放他们进来。”
众人回头,见主帅从洞内缓步走出。
他换了身干净长服,面色平静。
一丈多高的大野猪打扮得像书生,哪哪都不对。
叛军的队伍很快便出现在云栈洞前,数千人马,黑压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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