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晨曦如同细碎的金缕,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庭院的每一寸土地上。张旭阳、余锋、李思羽等人在院子里悄然集合,准备踏上前往青羊观的征程。昨夜那场池塘闹剧带来的尴尬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张旭阳微微颔首,目光下意识地躲避着他人,脚尖不自觉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仿佛想要借这细微的动作驱散心中的尴尬;余锋则时不时地抬手挠挠头,眼神游移不定,嘴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思羽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别处,双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显示出她内心的局促。在这略显压抑的气氛中,他们怀揣着各自复杂的心情,缓缓迈出了前行的脚步。
在得知刘祎之已率领撼山军朝望城回防的消息后,张旭阳选择避开南夷与川国的战场路线,特意选择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一路上,路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那沉甸甸的阴霾。经过数日小心翼翼的奔波,他们终于平安抵达了青羊观。
青羊观庄严肃穆,高大的朱红色山门矗立在眼前,门上的铜环历经岁月的打磨,闪烁着古朴而神秘的光泽。踏入观内,只见古木参天,那些古老的树木犹如一个个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变迁。香烟袅袅升腾,缭绕在整个道观的上空,为这里增添了一份静谧而神秘的氛围。
在这片宁静之中,他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为沧澜道人、静姝、杨子清以及于千秋举行下葬仪式。 葬礼上,欧阳鹤带着一众神情肃穆的弟子整齐地站在沧澜的墓前。欧阳鹤面容憔悴,两鬓的白发似乎在一夜之间又增添了许多,眼神中满是悲痛与哀伤。他带领着弟子们,默默地为逝者祈祷。弟子们个个面色凝重,有的甚至忍不住低声抽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滑落。张旭阳站在墓前,眼眶微微泛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曾经,师父对他悉心教导,静姝天真活泼的笑容,杨子清舍身相救的画面,还有于千秋当初对他的指点,一一在他眼前闪过。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师父、静姝、杨子清、于前辈,你们放心,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余锋则紧紧咬着嘴唇,嘴唇都已泛白,他的拳头握得指节泛白,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李思羽轻轻抬起手,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似乎在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些逝去的人做点什么,让他们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与此同时,在临平城外,三皇子骑着一匹矫健的骏马匆匆赶来,却被守城的士兵拦在了城外。
“临平城正处于戒严期间,只允许出城,禁止入城,若要进城,必须出示手书。”城外守卫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乃梁国三皇子,速速请你们城主前来,本皇子有要事相问!”三皇子焦急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卫听闻是皇子,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派人进城去禀告。没过多久,城主王普便登上了城墙。
“不知梁国殿下来我临平城所为何事?”王普站在城墙上,高声问道。
“请问城主,张王爷一行人可在这临平城中?”三皇子急切地问道。
“殿下找我川国王爷所为何事?”王普不答反问道。
“静姝公主一直与他们同行,入城时她是否也在其中?”三皇子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
王普微微皱眉,努力回忆了一番,随后如实说道:“王爷入城时,同行的女子只有郡主和余公子的家眷,此外……”
“此外还有什么?”三皇子迫不及待地追问。
“还有几具尸体。”城主沉声道。
“尸体?其中可有女子的尸体?”三皇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确有两具女子尸体,还有两具男子尸体,但我并不认识他们。”王普如实回答。
“还请城主请王爷出来一见。”三皇子说道。
“王爷他们早在前一日便已离开了。”王普说道。
“城主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三皇子问道
“实在抱歉,在下无可奉告。” 王普摇头说道。
“多谢,告辞!驾!”三皇子深知无法强迫川国的城主给告知自己,无奈地策马朝着返回梁国的方向奔去,心中不停地祈祷,希望那几具尸体中千万不要有静姝。
之后,张旭阳一行人没有过多停留,便马不停蹄地从青羊观赶往望城。当他们终于赶到望城附近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的心猛地一沉。望城外的小镇城墙上,南夷的旗帜在风中肆意地猎猎作响,那鲜艳的颜色仿佛是对这座城市赤裸裸的挑衅。周围密密麻麻地扎满了南夷的营帐,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宛如一片黑色的海洋,将望城紧紧围困。在这重兵的围困之下,望城就像一座孤立无援的孤岛,四面被围,岌岌可危。 张旭阳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他望着被围困的望城,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千斤重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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