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经了几日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的长途奔波后,李思羽终于赶到了平江城。此时的平江城,宛如一位在生死边缘徘徊许久,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重伤者,尽管正拼尽全力从伤痛中恢复,可那战争留下的满目疮痍,依旧让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踏入城中,街道仿佛一片荒芜的废墟海洋,战争的痕迹无所不在。破损的房屋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各处,有的摇摇欲坠,倾斜的角度让人担心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其彻底吹垮;有的则完全坍塌,成了一堆破碎的砖石瓦砾,杂乱地堆积在原地。那些被炸塌的墙壁,缺口处焦黑的砖石裸露在外,宛如一张张沉默却又饱含痛苦的嘴,每一块砖石似乎都在无声地向人们倾诉着曾经那场惨烈战斗中的枪林弹雨、血雨腥风,让人光是看着,就不禁心生寒意,仿佛能感受到当年战斗的残酷与无情。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梭在街道之间,吹过那些断壁残垣,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这座饱经磨难的城市正在痛苦地呻吟、哭泣,诉说着它所遭受的苦难。 一些士兵和百姓正在这片废墟中忙碌地穿梭着,努力清扫着战争后的痕迹。士兵们身着满是尘土与血渍的铠甲,铠甲上那些坑洼不平的划痕,宛如战斗留下的特殊勋章,记录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那是连日来辛苦劳作和精神紧绷留下的痕迹,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那是一种对守护家园、重建家园的执着信念。百姓们则穿着朴素且破旧的衣物,许多人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有的在搬运沉重的砖石,每一块砖石都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希望;有的在清理杂物,认真地将街道一点点恢复整洁。每个人都在为了让这座饱经沧桑的城市重新焕发生机而默默努力着。搬运砖石时,他们喊出的号子声此起彼伏,那声音中饱含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殷切期望,与修补房屋时传来的敲打声交织在一起,在城市的上空久久回荡,宛如一首充满希望却又带着淡淡哀伤的乐章,诉说着人们重建家园的坚定决心,也寄托着他们对过去岁月的深深缅怀。 陈茹仕的心腹带着李思羽来到了一处宅子。这宅子坐落在一条幽静的小巷里,小巷两侧的房屋大多都在战争中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毁。有的屋顶已经塌陷,露出漆黑且断裂的横梁,犹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狰狞;有的门窗破碎,玻璃渣子散落一地,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在警示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的灾难。而这座宅子却相对完好,在一片破败的景象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宛如这片废墟中的一座孤岛,给人一种别样的宁静与神秘。宅子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站着几个守卫,他们身着西靖族独有的服饰,特制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硬而威严的光泽,宛如一面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向世人展示着西靖族的力量与威严。守卫们神情高度警惕,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时刻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异常情况。哪怕是一片树叶飘落,或是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们瞬间警觉起来。陈茹仕的心腹走上前去,与大门外的守卫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点头示意,那眼神中传递着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守卫们心领神会,默默地打开门,放他们进去。走进院内,这里没有奢华的装饰,没有精美的雕梁画栋,只有简洁而干净的布局,一切都显得质朴无华,充满了生活的气息。院子里的地面是用青砖铺就的,虽然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缝,但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每一块青砖都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勤劳与坚韧。角落处摆放着几盆简单的绿植,它们在寒风中微微摇曳,尽管略显单薄,却为这略显单调、清冷的院子增添了一抹难得的生机,让身处其中的人在这寒冷的氛围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希望。李思羽被引领着走进一间屋内,屋内的布置极为简单,一张木床、几张凳子和一张桌子便是全部的家具。木床看起来很普通,上面铺着的被褥有些陈旧,还打着几个补丁,这些补丁见证了岁月的流转和生活的磨砺。凳子和桌子也是朴实的款式,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了不少磨损的痕迹,仿佛在讲述着过去那些平淡却又真实的故事。
张旭阳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药。药碗里升腾起的热气裹挟着浓浓的苦涩味道,直往他的鼻腔里钻,让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抗拒的神情。这是西靖特制恢复内伤的圣药,那苦涩的气味仿佛有实质一般,刺激得他的五官都微微扭曲。但一想到自己那日与杨立言的对战,不仅受了伤,真气损耗过大后还气血攻心,只有尽快恢复,才能去完成未竟之事,为那些逝去的亲人、朋友报仇雪恨,他还是强忍着,紧闭双眼,把心一横,一口一口艰难地将药喝下去。每咽下一口,他的喉结都会上下滚动一下,脸上也会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仿佛在与那苦涩的药味进行着一场无声而艰苦的战斗,每一口吞咽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毅力。 陈茹仕和余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桌上放着一壶茶,袅袅升腾的茶香在屋内弥漫开来,给这略显沉闷压抑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清新的气息,试图驱散那股令人难受的苦涩药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