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时的阳光斜照城主府青砖,张旭阳身着藏青常服踏过门槛,腰间玉带扣的缠枝莲纹与李思羽裙角的绣线相互呼应。静姝攥着的素色丝绦突然绷紧,绦尾冰莲坠子磕在门环上,发出与三日前古寺铜钟相似的闷响。余锋推开书房雕花窗时,百炼刀的云纹刀鞘在晨光中划过半道冷光。
当张旭阳说出"陈茹仕是生母,杨月尧是养母" 时,梁昭蘅正在整理的红头绳突然绷断,惊讶的看向张旭阳。余锋的指节突然叩在书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
随后余锋说出愁于自己和梁昭蘅父母早亡,拜堂的问题时,窗外的梧桐叶突然飘落,盖住了他未说完的话。 "我娘与姨娘共坐主位,"张旭阳的目光扫过梁昭蘅腰间鹿皮袋,袋口磨损处露出的银链与地煞阁常用的暗器扣形制相同,"你我情同手足,若不嫌弃,你我共拜高堂,我娘即是你娘。"此时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声,惊飞了檐下筑巢的鸟。
大婚当日辰时,侯府门前的九节鞭炮炸响时,庄开承的青色道袍在晨风中鼓荡,袖中拂尘扫过的空气里漂浮着与青羊观镇观符相同的朱砂光点。
"老祖归山了?" 张旭阳接过庄开承的贺礼,上面写着老祖的题词和落名。庄开承点头道:“是的,老祖回来了,还带了师叔回来,老祖让你空了回观看看。”
张旭杨点头道:“好的,有时间一定回观。”
方雷带来的西域玄铁匣上铸着饕餮纹,纹路走向与方家族谱记载的护族神器一致。
月灵儿挽着李元杰进门时,他腰间玉佩的"李"字刻痕与李思羽妆奁里的残片严丝合缝。 "姐夫,恭喜恭喜!"李元杰的笑声震得檐角铜铃轻颤,他手中贺礼的锦盒边角绣着并蒂莲,与李思羽幼时穿过的肚兜纹样相同。柳璟夕的素纱斗篷在台阶上拖出阴影,斗篷边缘的冰裂纹与静姝喜服内衬的暗纹如出一辙。
李靖出现时,苏瑶的面纱被风掀起,露出的眼角红痣与梁昭蘅的相似。
白黎明的玄鸟旗仪仗行至府前时,旗面金线绣的凤凰纹与杨月尧嫁衣的纹样惊人相似。
静姝的几位哥哥穿着简易华服,带着商行里最好的布料前来,大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是店里最上乘的布料。”
张旭阳欣然接受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见外,随便坐,吃好喝好。”
几人才稍显安心坐下。
春秀、夏竹、秋菊和冬梅在大厅里不停的奔走忙碌招呼客人。
巳时正,当新人们准备跪拜时,“还请暂缓一二”。众人看向声音方向,只见轩辕鹤谷杵着拐杖,一旁青竹纹布衣的艾恬挽着他朝里走了过来。
轩辕鹤谷看向余锋笑骂道:“啊锋,你这臭小子,成婚也不通知我,你当老头子死了不成?”
余锋尴尬一笑道:“我没这意思,白胡子老头,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来。昭蘅昭蘅,给你介绍,他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白胡子老头,就是他把我从小养大的,白胡子老头,这是昭蘅,我的娘子。”
"这位是艾婶。"轩辕鹤谷的白胡须在烛火下泛着银光,对余锋介绍道,艾恬看向梁昭蘅的瞬间,瞳孔微缩——她认出了梁昭蘅,曾经她与梁依依有过两面之缘,她知晓梁依依是地煞阁之人,而梁昭蘅也是认出了艾恬,不过二人默契的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张旭阳立即让人添设座椅,这时高堂上便坐上了五个人,分别是陈茹仕,杨月尧,李靖,轩辕鹤谷,艾恬。
此时白黎明坐在首席轻叩桌面,敲击着寻常的节拍。苏瑶端茶的手顿在半空,茶盏边缘映出艾恬藏在袖中的透骨钉——钉尾绑着的红绸。
当新人们刚拜完天地和高堂时,一人突然冲进了侯府大厅,只见于露手持长剑一路横冲直撞,剑风带着独特的破气劲。庄开承眼疾手快,道法护盾骤然亮起,挡住了于露的攻势。于露的哭喊声中夹杂着《柳絮剑法》的气音,震得房梁喜字飘落,露出梁间暗藏的玄鸟木雕。 "你曾答应过会来寻我!"于露的剑刃划伤余锋手臂,手臂鲜血直流,梁昭蘅急忙找来布条准备给余锋包扎。余锋按住伤口的手掌下,血液凝成寻常形状。艾恬突然起身正欲动手,却被轩辕鹤谷拦下,只见轩辕鹤谷摇了摇头低声道:“别管孩子的事,这是千秋的孙女。”艾恬惊讶的看向于露,随即又缓缓坐下。这时梁昭蘅挡在余锋身前,盯着于露。
"露妹..."。余锋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看见于露鬓角未干的泪痕,突然想起当日冯医仙带走疯癫的于露时,自己说忙完手中事一定会来找她时的场景。梁昭蘅的手指轻轻拽了拽余锋的衣袖,掌心的薄茧与他刀柄上的磨损痕迹严丝合缝。
"我为离岛苦修一年零三个月," 于露的剑尖突然下垂,在青砖上划出半朵梅花纹,"我爹说江湖太乱,至少也要大成境才能离开...可你却" 话音未落,剑身突然震颤,将地面的喜字残片震得飞溅。轩辕鹤谷手中的茶盏 "当啷" 落地,碎瓷片拼出的形状恰似于露剑招的起势。艾恬突然按住腰间鹿皮袋,袋口露出的透骨钉钉尾,令人看着心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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