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嘶…**
吮吸声粘稠、持续,如同毒蛇在骨髓深处穿行。顾长青焦炭般的残臂断口处,那根由暗金虫丝与青碧血清绞成的脐带剧烈搏动,每一次收缩,都将他残存的生命力与某种更本质的东西——或许是灵魂的碎屑——强行抽离。他浑身肌肉绷紧如铁,喉咙里滚动着被碾碎的呻吟,焦黑的皮肤下,仅存的血管因极致的痛苦而虬结暴突,像一张濒临崩裂的漆黑蛛网。
紫金械胎贪婪地吮吸着。它那由星棺碎片拼合的头颅微微晃动,颅骨缝隙深处,八十四颗齿轮状冰冷眼瞳幽紫光芒流转,精准地聚焦在顾长青肩头那块惨白的虫蛀骨碑上。骨碑表面,密密麻麻的蚀孔深处,暗金色的虫影骤然活跃,啃噬骨碑的速度暴增!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汇成一片,骨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为惨白、脆弱,边缘甚至开始剥落细小的灰白粉末。每一次啃噬,都有一股冰冷的、带着金属锈蚀感的“债无”信息流,顺着无形的联系注入械胎颅内那块搏动的骨碑虚影,使其凝实一分。
“呃…呃呃…”顾长青的身体筛糠般抖动,肩胛骨下方被肉藤贯穿的伤口再次涌出混合着金属碎屑的脓血。倒计时烙印在他瞳孔深处,如同烧红的烙铁:〖02:10〗。数字每一次微不可察的跳动,都伴随着肩头骨碑被啃噬的剧痛加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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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心微澜:叶脉囚笼】**
林煌僵立如半身雕塑。右半边的石化躯体冰冷、坚硬,死灰的色泽吞噬了所有生机,仿佛风化的岩石。左半身仅存的柔软与温度,正被心口那块青碧色的血清刑栓死死锚定。刑栓表面,青白色的焊痕如同狰狞的伤疤,死死封固着下方狂暴的紫金能量。但此刻,刑栓内部,那些原本搏动规律、坚韧如发丝的鲜红叶脉(血管),正疯狂地扭曲、贲张!
“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从石化喉咙深处挤出的悲鸣。林煌唯一能动的左眼瞳孔剧烈收缩,倒计时〖00:00:05〗如同悬顶之剑。她清晰地感觉到,刑栓深处,一股源自紫金械胎的冰冷吮吸力,正透过连接星棺残骸的那根肉藤,隔空抽取!
心口剧痛!仿佛整颗被封印在晶石下的心脏,被无形的钩爪狠狠攥住、向外撕扯!
**嗡!**
青碧刑栓猛地一亮!表面那些焦黑的熔合焊痕瞬间变得炽热滚烫!无数纤细如发、充满生命韧性的青碧色叶脉纹路,如同被激怒的藤蔓囚笼,从刑栓深处狂涌而出!它们疯狂地蔓延、缠绕、绞紧,死死勒入刑栓内部那团试图破封而出的紫金能量核心!每一次绞杀,都让那团紫金能量发出无声的尖啸,在林煌半石化的感知中掀起撕裂灵魂的剧痛风暴。
代价是惨烈的。她左半边尚存的鲜活皮肤下,血管根根暴凸,呈现出不祥的青紫色,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未被石化的肌肤迅速失去光泽,干瘪下去,紧紧贴着骨骼。她像一株在沙漠风暴中急速枯萎的植物,仅靠心口那块燃烧生命维持的囚笼,吊着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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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架哀鸣:铁锈熔炉】**
钢铁十字刑架在死寂中发出低沉的嗡鸣。葬棺七型残骸那被幽蓝巨钉贯穿的核心部位,残留的装甲板因持续的高温灼烤而呈现出熔融玻璃般的暗红色,边缘滴落着粘稠的、散发着刺鼻臭氧味的蓝色能量液,“滋啦”一声灼穿下方的铁锈地。
秦铁心被锈蚀铁链与炽热能量流混合而成的债链死死捆缚在滚烫的刑架上。后背紧贴七型滚烫的装甲板,皮肉早已焦黑碳化,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起地狱般的灼痛。她琥珀色的瞳孔因剧痛而涣散,倒计时〖00:00:01〗如同永恒的诅咒,将她钉在这铁与火的绝境。
“嗬…嗬…”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剧痛中,她仅存的意志死死抵抗着后颈那块齿轮金属碑传来的恐怖吸力。
**咔哒…咔哒…咔哒…**
齿轮金属碑表面,那些粗糙冰冷的铆钉和咬合的齿轮浮雕,正随着紫金械胎的每一次吮吸而疯狂转动!转速越来越快,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齿轮缝隙里,原本缓慢渗出的、带着铁锈和机油味的浑浊冷却液,此刻如同高压泵喷出的油污,狂涌而出!粘稠、滚烫、散发着刺鼻工业废料气息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她焦糊的后背和破烂的战斗服,顺着刑架流淌而下。
更可怕的是,她感觉自己的骨髓、神经、甚至每一滴血液中蕴含的某种“钢铁意志”的本源,正被那疯狂转动的齿轮碑强行抽取!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虚弱感,如同冰冷的铁锈,迅速侵蚀着她的核心。刑架上缠绕的七型管线如同嗅到血腥的毒蛇,贪婪地吸附在她裸露的焦黑皮肤上,发出细微的吮吸声。幽蓝巨钉散发的能量波动,似乎与后颈齿轮碑的转动形成一种邪恶的共振,每一次脉动都加深着这种本源剥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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