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猛地抽出腰间镶玉匕首,寒光映着她通红的眼睛:“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夏至是我的,你最好离他远点。” 她身后的随从同时逼近,靴底碾碎枯叶的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银饰轻响,凌霜背着昏迷的夏至,腰身被压得微弯却仍挺直如竹。"多谢邢公子。"她侧首时月光勾勒出单薄背影,"我带他疗伤。"
邢洲解下外袍披在两人身上,衣料上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好,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就住在山下的小镇,姑娘可以去那里找我。” 他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月光与树影交织的迷雾中,才弯腰拾起地上掉落的玉佩,在掌心反复摩挲。
凌霜背着夏至在山林中艰难前行,露水打湿的裙摆像铅块般沉重。月光穿过千年古柏的枝桠,在她脚边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忽然,身后传来的踩断枯枝的声音惊得她浑身紧绷,回头只见林悦举着镶红宝石的匕首,身后跟着举着火把的随从,将夜色照得如同炼狱。
“凌霜,你站住!把夏至留下。” 林悦的声音尖锐得刺破夜空,火把的光晕中,她额间的花钿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凌霜将夏至轻轻放在铺满落叶的青石上,从靴筒抽出匕首。月光映着她决绝的侧脸,发间银蝶步摇在风中振翅欲飞:“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跟你们拼了。”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树洞里的蝙蝠。
林悦冷笑一声,手腕翻转间匕首舞出夺目的银光:“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们吗?识相的就把夏至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她身后的随从同时逼近,火把的热气将周围的树叶烤得卷曲,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就在这时,悠扬的笛声自云雾深处飘来,宛如山间清泉漫过灼热的岩石。月光下,一位身着月华锦的女子踏着满地银辉走来,她手中玉笛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发间白梅簪子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惊起的蝴蝶在她周身萦绕,形成朦胧的光晕。
墨云疏将玉笛抵在唇边轻吹,婉转的曲调惊得林间流萤汇聚成河。她望着剑拔弩张的众人,眼尾泪痣随着蹙眉微微颤动:“你们为何在此争斗?这山林本是清净之地,莫要坏了这美好的氛围。” 她的声音如同三月细雨,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悦上下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涂着丹蔻的指甲划过匕首锋利的刃口:“你是谁?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她身后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古树上,宛如张牙舞爪的怪物。
墨云疏玉笛轻点,惊起一群栖息在枝头的夜莺:“我叫墨云疏,只是一个路过的闲人罢了。不过,看你们这般争斗,实在是有伤和气。这位姑娘一心只想救她的心上人,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她说话间,袖口绣着的并蒂莲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沉香。
林悦突然挥剑刺向凌霜,剑风带起的碎发糊在她通红的脸上:“你这个贱人,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宛如受伤的困兽。
凌霜举着匕首格挡,虎口被震得发麻。千钧一发之际,墨云疏玉笛横扫,卷起的气浪将林悦逼退三步。月光下,玉笛上镶嵌的翡翠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宛如一只警惕的眼睛。
“姑娘,你再这样下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墨云疏的声音冷下来,袖口的银线绣着的仙鹤仿佛要破空而出。她周身萦绕的雾气越来越浓,惊得林悦的随从们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林悦恨恨地收起剑,发间流苏随着剧烈的喘息摇晃:“好,今天算你走运。咱们走着瞧。” 她转身离去时,裙摆扫过满地落叶,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中飞舞,宛如一群仓皇逃窜的蝴蝶。
墨云疏从袖中取出白玉瓷瓶,瓶身上刻着的藤蔓花纹间,嵌着细碎的夜光石:“我这里有一些疗伤的丹药,或许对他有用。” 她说话时,腕间银铃轻响,惊起一群栖息在树洞中的夜枭。
凌霜接过瓷瓶,触到瓶身残留的体温:“多谢姑娘,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她望着墨云疏离去的方向,直到那抹白衣消失在晨雾与朝霞交织的天际,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当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时,夏至缓缓睁开眼睛。他望着守在身边的女子,晨光为她勾勒出柔和的金边,发间沾着的蒲公英绒毛随着微风轻轻颤动。凌霜将他冰凉的手贴在脸颊上,泪水滴落在交握的手背上,惊起一只沉睡的七星瓢虫,振翅飞向洒满阳光的树梢。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凌霜和夏至警惕地看向那个方向,只见一群人正骑着马快速赶来,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威严的男子,正是弘俊。
弘俊看到夏至和凌霜,脸色微微一变:“夏至,你果然在这里。你可知你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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