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别躲躲藏藏的,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为首的男子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林间的寒鸦,黑压压的一片飞向天空。
黑影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借着树叶的缝隙,女子看清了他的面容。果然是夏至!他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如纸,身上还带着几处伤口,鲜血透过衣衫渗了出来,染红了一片。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透着一股不屈的光芒。他倚着树干,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却依然挺直了脊背,如同悬崖边的青松。
“你们这些走狗,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夏至声音低沉地说道,尽管身受重伤,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说话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滴落在身下的落叶上,宛如绽放的红梅。
黑衣人闻言,纷纷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将死之人,还敢口出狂言。兄弟们,上,抓住他!” 为首的男子一挥手,黑衣人立刻呈扇形向夏至围了过去。他们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惊起林间无数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夏至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入黑衣人中间。他手中虽没有武器,但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凌厉的气势,掌风呼啸,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然而,他毕竟身受重伤,体力渐渐不支,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他的动作渐渐迟缓,每一次格挡都显得格外吃力,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混着血水,滴落在枯叶上。
女子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她咬了咬嘴唇,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正准备冲出去帮忙,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她惊恐地回头,发现是一位年轻的男子,男子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温和与关切。他的衣袖上绣着精致的云纹,手腕上戴着一串菩提手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姑娘,你不要冲动,他们人太多了。” 男子倚着斑驳的古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缠裹的鹿皮,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冬日里穿透云层的暖阳,却无法驱散女子眉间凝结的寒霜。暮色在他玄色劲装上晕染出流动的暗影,腕间一串青铜铃铛随着动作轻响,惊飞了树梢栖息的寒鸦。
女子攥着半截断裂的银簪,绣着并蒂莲的袖口被冷汗浸透,发间玉步摇随着急促的喘息叮咚作响:“可是,他会有危险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 远处传来的金铁交鸣声混着粗重喘息,惊得林间的萤火虫四散飞逃,在她苍白的脸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点。
月光擦过男子眼角的淡疤,他猛地吹响狼首铜哨。惊飞的白鹭羽翼未敛,人已携着剑风卷入战局,落叶在他身后旋成金环。
有了男子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他的剑法如行云流水,剑锋划过之处带起细碎的火星,与夏至的长枪配合得天衣无缝。月光下,黑衣人面罩缝隙里渗出的血珠溅落在青苔上,宛如绽开的红梅。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猛然咬破口中藏着的朱砂丸,腥甜的雾气中甩出三枚透骨钉,趁着众人躲避时发出夜枭般的尖啸:“撤!”
夏至和男子双双瘫倒在满地狼藉中,他们的兵器深深插进泥土,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凌霜踩着沾满枯叶的裙摆冲过去,绣鞋被露水浸透也浑然不觉。她颤抖着指尖抚过夏至染血的衣襟,泪水砸在他锁骨处狰狞的伤口上:“夏至,你怎么样了?”
夏至费力地睁开眼睛,瞳孔里倒映着女子梨花带雨的容颜,嘴角溢出的血沫混着笑意:“霜儿,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 话音未落,便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凌霜递来的素帕。
凌霜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暗格精巧的药匣,指尖拂过每一个刻着草药纹样的小抽屉。当她取出裹着金丝的玉瓶时,药香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邢洲倚着歪脖子老松,看着女子专注的侧脸,喉结动了动,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从腰间解下酒囊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沾血的衣襟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惊起了林间沉睡的山雀。凌霜和邢洲警惕地望去,只见林悦踏着满地碎月走来,她发间镶嵌的猫眼石在黑暗中泛着幽光,身后随从提着的牛皮灯笼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一只张开利爪的猛兽。
林悦看到地上相拥的两人,握着丝帕的手骤然收紧,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夏至,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凌霜,你怎么也在?” 她的声音甜腻得发腻,却像淬了毒的蜜糖,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邢洲正要开口,忽听林悦冷笑一声,腕间银铃骤响:“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和夏至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身后的随从同时抽出软剑,剑刃在灯笼映照下泛着幽蓝的光,空气中隐隐传来铁锈味。
凌霜将夏至染血的头轻轻放在膝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冰冷的耳垂:“我和他的关系,与你无关。”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字字掷地有声,惊得树上栖息的夜枭发出凄厉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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