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竹筷不停地搅动着肉馅,始终顺着一个方向,肉馅在她的搅动下,渐渐变得黏稠,泛着油亮的光泽,“这调馅可有讲究,不能急,得让葱姜水慢慢渗进肉里,一次加一勺,搅到上劲,这样咬开才会爆汁,满口都是鲜味儿。不然就是‘茶壶里煮饺子 —— 有口倒不出’的败笔,馅里没汁,吃着干巴巴的。”
案板上摆着好几种馅料,猪肉白菜、韭菜虾仁、香菇鸡肉,每种都用青花瓷碗盛着,碗沿还沾着点馅料的残渣,像给白瓷碗镶了圈花边。
香气混在一起,在屋里漫溢,让人垂涎欲滴,连院子里的狗都趴在门口,摇着尾巴,时不时发出 “呜呜” 的叫声,像是在讨食。
见霜降和夏至进来,毓敏笑着招手,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暖意:“来得正好,面刚醒透,你摸,软乎乎的,像棉花似的。
夏至你力气大,来揉面,把面揉得筋道点;霜降你手巧,等会儿包花样,咱们今天的饺子,不仅要好吃,还要好看。”
她刚说完,墨云疏和柳梦璃也到了,两人手里各拎着个包袱,像两只满载而归的小松鼠。
墨云疏拿出几碟酱菜,有腌黄瓜、酱萝卜,还有她自己做的辣白菜,每碟都用小瓷盘装着,摆在一起,五颜六色的,像开了片小花园;
柳梦璃则掏出一小罐醋,醋罐是粗陶做的,上面刻着 “冬至” 二字,“这是我家自酿的陈醋,在坛子里存了三年,酸中带甜,蘸饺子最是开胃,比城里超市买的强十倍,一点都不涩口。”
韦斌一见夏至,立刻像见到救星似的把擀面杖塞了过去,脸上满是委屈,“快帮我救救场!这擀皮看着简单,做起来比画画还难,我这手跟不听使唤似的,要么擀厚了,要么擀破了,毓敏姐都笑我好几次了。”
夏至接过擀面杖,取了个白色的面剂子,面剂子揉得圆滚滚的,像颗小雪球。他手掌轻轻一压,把剂子压成圆饼,再拿起擀面杖,手腕轻轻转动,擀面杖在他手里像有了生命,嗖嗖一转,眨眼间就擀出张圆圆的皮,厚薄均匀,边缘还带着自然的褶皱,像朵绽放的花,“这得讲究巧劲,手腕要活,像跳舞似的,不能蛮干,不然面剂子受力不均,就擀不圆了。”
众人看了都赞不绝口,韦斌摸着后脑勺笑道:“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这纯属班门弄斧,献丑了。”
霜降坐在毓敏旁边学包花样,毓敏捏出的饺子个个像月牙儿,边缘的褶子整齐得像刻出来的,每个褶子都大小均匀,看着就精致,“这叫‘麦穗饺’,你看,捏的时候要从一边开始,褶子往中间收,像麦穗似的,寓意年年丰收,颗粒满仓;还有这种‘元宝饺’,把两边的角捏在一起,像个小元宝,吃了招财进宝,来年财运亨通。”
霜降学着捏了几个,起初的饺子不是露馅就是塌腰,活像没睡醒的娃娃,软趴趴的,连站都站不稳。后来在毓敏的指导下,渐渐找到窍门,手指捏褶子的力度也掌握了,虽然不如毓敏的精致,却也有模有样,像群可爱的小胖子。
夏至揉完面,凑过来看她包饺子,见她鼻尖沾了点面粉,像颗小小的白芝麻,忍不住伸手替她擦掉,指尖碰到她脸颊时,两人都愣了一下 —— 她的脸颊凉丝丝的,他的指尖带着揉面的暖意,一凉一暖交织,又不约而同地笑了,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瞬间融化了所有的拘谨。
苏何宇和弘俊是踩着饭点到的,弘俊还扛着他的宝贝相机,相机包上挂着个小小的枫叶挂坠,是上次在枫镇买的。他进门就举着相机拍个不停,镜头一会儿对准案板上的饺子,一会儿对准灶台的火苗,一会儿又对准众人的笑脸,“这场景太有烟火气了,必须记录下来。你看这蒸汽,白茫茫的,裹着香气;这饺子,一个个白胖胖的,像小娃娃;还有大家的笑脸,比任何风景都动人,这才是最真实的生活。”
苏何宇则直奔灶台,掀开锅盖闻了闻,热气一下子涌了出来,把他的眼镜都熏得模糊了,“真香!邢洲你烧火的手艺不错啊,火候正好,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响,煮出来的饺子肯定不烂皮,个个都完整。”
邢洲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手里的火钳还夹着块炭,“那是,我可是‘灶王爷的徒弟 —— 会煽风点火’,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我烧火的时候,听着锅里的水声,就知道火大还是火小,保证不差分毫。”
沐薇夏带来了刚烤的红薯,红薯用锡纸包着,放在灶膛边的余烬里焖着,这会儿已经香气四溢,连锡纸都挡不住那股甜香。她小心翼翼地把红薯拿出来,锡纸一打开,金黄的果肉便露了出来,还冒着热气,甜香混着饺香,在院子里弥漫开来,像给空气裹了层糖衣。
“先吃块红薯暖暖胃,等会儿再吃饺子,” 她把红薯掰成小块,分给每个人,红薯的果肉绵得像豆沙,一抿就化,“这红薯是我在后山挖的,红心的,烤得流蜜,比糖还甜,一点都不噎人。你们看,这流出来的糖汁,黏糊糊的,像蜂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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