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郝见仁握紧锈剑,剑身上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也消耗了不少能量。
"别紧张,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玉衡长老不知何时站在了洞口,白衣胜雪,在昏暗的山洞中仿佛自带柔光。她眉间那点朱砂痣红得刺眼,像是雪地里的一滴血。
郝见仁下意识摆出"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起手式,屁股刚撅起来就想起上次的尴尬,赶紧又站直了:"长老饶命!我偷药是为了救狗..."
"我知道。"玉衡长老微微一笑,甩过来一个青布包袱,"这里面有干粮、银两和地图。往西三百里是青云剑派地界,玄天宗的手伸不到那里。"她顿了顿,"还有一套干净衣服,你身上那件...很有味道。"
郝见仁愣住了,包袱接在手里沉甸甸的:"您...您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有趣。"玉衡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一刻她看起来不像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倒像个恶作剧的少女,"二十年了,你是第一个能用屁崩飞周长老的人。"她顿了顿,表情又恢复严肃,"另外,你的纯阳之体很特别,死了可惜。"
说完,她转身欲走。郝见仁急忙喊道:"等等!那株七星花蕊的草药是什么?"
玉衡长老脚步一顿:"七星蕴灵草?"她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那可是炼制筑基丹的主药,一株价值百枚灵石..."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郝见仁一眼,"看来你不光是来偷龙鳞金的。明日午时,药圃换岗有半刻钟空隙。"说完,她身影一晃,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幽香在山洞中缓缓消散。
郝见仁打开包袱,里面除了干粮、银两和一套灰色粗布衣,还有张精细的地图。最底下压着张对折的纸——展开一看,是张崭新的通缉令:
"悬赏捉拿采花大盗郝某,特征:三角眼、蒜头鼻、招风耳,面容猥琐,善使火术,随身带一瘸腿老狗。昨夜于怡红院作恶,先奸后烧,毁绣楼三间,惊扰贵客无数。活捉赏五十灵石,死尸三十。"
通缉令上的画像丑陋不堪,活像个夜叉,跟他本人毫无相似之处。郝见仁气得直跺脚:"我哪有这么丑!再说我只是去偷个馒头..."想起那天的情景,他声音低了下去,"好吧,可能还看了两眼花魁洗澡..."
大黄凑过来嗅了嗅通缉令,突然抬起后腿——
"别!"郝见仁想阻止已经晚了。一泡狗尿精准地浇在通缉令上,画像立刻模糊不清,墨迹晕染开来,连带着那些罪名也变得模糊难辨。
"干得好!"郝见仁拍拍狗头,随即又愁眉苦脸,"但现在咱们是真混不下去了。玄天宗要抓我们,官府也在通缉..."他摸着怀里的锈剑,"要不...我们逃去青云剑派?"
锈剑突然从他怀中跳出,悬在半空,在地上划出两个大字:"修真。"
郝见仁沉默良久,目光在山洞中游移。透过洞口,能看到远处玄天宗巍峨的山门,在朝阳下金光闪闪。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时的话:"见仁啊,你命里不该是个小贼..."
"好!"郝见仁突然站起来,吓了大黄一跳,"既然当贼都当不安生,不如去当个修士!"他拿起地图,"就去这个青云剑派碰碰运气。听说他们招弟子不看出身..."
大黄突然咬住他的衣袖,拽向另一个方向。郝见仁顺着看去,发现锈剑正指着东北方——正是玄天宗的方向。
"那边有什么?"
剑尖在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玄...天...宗..."
"你疯啦?"郝见仁瞪大眼睛,"我们刚从那儿逃出来!周长老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锈剑继续写:"最危险处最安全。且,七星草。"
想到那株闪着星光的灵药,郝见仁犹豫了。大黄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做出挖药的动作,然后拍拍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它还需要更好的灵药才能完全恢复。
"...老黄,你该不会听得懂人话吧?"郝见仁眯起眼睛。
大黄翻了个白眼,那表情分明在说"你才发现?"然后它用爪子在地上划拉了几下,虽然不成字形,但意思很明显:我一直很聪明,是你太迟钝。
郝见仁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所以你不是普通狗?那你是谁?从哪来?为什么跟着我?"
大黄摇摇头,用爪子拍拍左耳的伤疤,又指了指锈剑,最后趴在地上做了个"无能为力"的姿势。
"好吧,等找到七星草,你可得好好给我讲讲。"郝见仁揉揉狗头,"现在,咱们得想办法混回玄天宗..."
他换上玉衡长老给的灰色粗布衣,又用泥巴抹了把脸,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看着水洼中的倒影,确实认不出来了,活像个普通的农家小子。大黄则自觉滚了一身泥,看起来像条杂毛野狗,连眼睛都被泥糊住了,哪还有半点吞天兽的影子。
"走!"郝见仁把锈剑藏进包袱,"先去青溪集探探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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