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顶部的剑骨如暴雨般砸落,郝见仁抱着老黄滚进暗穴时,肩头被碎片划出道血口。暗穴内弥漫着腐尸与铁锈混合的气息,水晶棺在幽蓝鬼火中泛着冷光,棺中青年的面容与他镜像般相似,只是眉心多了道月牙形疤痕——那是郝见仁三岁时爬树摔的,此刻却出现在陌生人脸上。
老黄突然跳上棺沿,爪子按住青年掌心的狗爪印伤口,伤口竟渗出黑色血液,在棺盖上画出赤鳞剑的轮廓。郝见仁摸出怀中的青玉葫芦,葫芦上的犬首纹与青年领口露出的胎记完全重合,胎记周围缠绕着与李明远相同的赤鳞纹路。
“红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握紧剑柄的手在发抖,赤鳞剑却在此时发出悲鸣,剑身上的鳞片纷纷飞向水晶棺,嵌入青年胸口的剑刃缝隙。红凌的虚影在棺盖上投下颤抖的影子:“主人,他的灵识被封在剑里,而你的血脉...正在唤醒他。”
话音未落,暗穴顶部传来李明远的冷笑,数十道黑影从上方坠落——是穿着天机阁服饰的修士,他们掌心都托着刻有“祭”字的玉盘。为首者抬手,玉盘中浮现出郝见仁的倒影:“第七个祭品已到,启动血祭阵!”
郝见仁挥剑斩碎玉盘,却见碎玉片化作锁链缠住脚踝。老黄咬断锁链的瞬间,水晶棺突然打开,青年体内的赤鳞剑自行出鞘,剑尖直指郝见仁咽喉。他闪退时撞翻暗穴中的石案,案上竹简散落一地,每卷竹简上都写着相同的字:“犬首转世,七祭成形。”
“原来老子是第七个克隆体?”郝见仁边战边退,忽然想起青云门藏经阁的禁书记录,“天机阁用犬首骨血造了七个傀儡,想借转世之名复活剑侍...红媚,把这些破竹简全烧了!”
红媚的小萝莉虚影挥袖抛出火符,竹简在火中蜷曲成灰,却露出暗穴墙壁上的壁画——七个 相同的青年跪在赤鳞剑前,依次被剑刃刺穿心脏,最后一个青年的面容逐渐变成郝见仁的模样。李明远的声音从壁画中渗出:“你以为能逃脱命运?赤鳞剑需要的,从来不是血脉,而是心甘情愿的祭品。”
“原来老子是第七个克隆体?”郝见仁边战边退,后背撞上暗穴石壁时,指尖触到壁画上凸起的剑痕——那是前六个克隆体刻下的挣扎痕迹。老黄突然咬住他裤腿往火盆边拖,燃烧的竹简灰烬簌簌落在壁画上,第七个青年的面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竟与他额角新添的剑伤重合。
李明远的声音如附骨之疽:“每任祭品都会在临死前觉醒灵识,可惜他们都像你一样,以为烧了竹简就能改变命运。”赤鳞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壁画,剑尖刺穿第七个青年的心脏图案,郝见仁胸前顿时传来剧痛,低头看见自己的血正顺着剑脊流向壁画裂缝。
“红媚!切断共鸣!”他拽着老黄滚向暗穴角落,却见壁画后方渗出幽蓝光芒——是传送阵。老黄的爪子刚踏上阵纹,整座暗穴突然震动,壁画上的七个青年同时睁眼,目光穿过时空锁定他的咽喉。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破庙中,郝见仁猛地从传送阵跌出,额头冷汗浸透碎发。老黄嘴里还叼着半块焦黑的竹简,吧唧吧唧嚼得欢快,灵米糕的甜香混着暗穴里的腐味,让郝见仁胃里一阵翻涌。
青云门议事殿的檀木案几被拍得巨响,陈玄霄的追星剑“当啷”插在地上,剑尖还滴着半片纸狗的残屑:“郝见仁在断骨原抢走赤鳞剑的消息,必须立刻通报各大门派!”
“且慢。”宗主按住他肩膀,目光落在密报上的血字——“赤鳞剑现世,得之可掌天道”。这封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密报,已在修真界掀起惊涛骇浪,合欢宗昨夜突袭了玄天宗的灵矿脉,理由是“防止赤鳞剑落入正道之手”。
破庙中,郝见仁正用树枝在地上画修真界势力图,老黄蹲在一旁啃着偷来的灵米糕。红凌的虚影指着地图上的赤鳞峡:“主人,李明远散布的假消息已经生效,现在全修真界都在抢第四圣剑,咱们正好趁乱——”
“趁乱偷苏红玉的胭脂?”郝见仁咧嘴一笑,忽然听见庙外传来争吵声。两个散修正躲在树后嘀咕:“听说青云门的陈玄霄在收集犬首血脉的线索?”“废话,谁不知道赤鳞剑认主需要狗爪印?我昨天还看见玄天宗的长老在悬赏会咬人的黄狗!”
老黄突然竖起耳朵,尾巴扫落案几上的酒坛。郝见仁看着坛口新添的齿痕,忽然想起玄天宗护山大阵的异动——那是老黄觉醒吞噬天赋后干的好事。红媚的小萝莉虚影蹦到他肩头:“主人,大黄把人家阵眼啃出裂缝啦,现在全修真界都在找它呢!”
暮色降临时,郝见仁蹲在山顶俯瞰青云门驻地。山风带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他听见“合欢宗”“赤鳞剑”“犬首血脉”等关键词,忽然瞥见山道上闪过道熟悉的黑影——是李明远的徒弟,那个总在袖口藏毒针的小姑娘。
“跟上她。”郝见仁拽起老黄,却在转角处撞见一群黑衣人。为首者蒙着面,却在抬手时露出天机阁的赤鳞纹手环:“郝见仁,交出水晶棺里的克隆体,我们带你去见真正的犬首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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