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郝见仁躺在客栈屋顶,望着漫天星斗。痴贪剑横在膝头,剑柄上的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极了梦境之地中幻兽的鳞片。大黄趴在旁边打盹,尾巴偶尔扫过他的脚踝。
“在想什么?”黄新缺拎着酒葫芦跃上屋顶,“担心明天的围剿?”
“你觉得天机阁会怎么动手?”郝见仁没回头,指尖摩挲着剑身,“悬赏令发出三天了,各大门派都按兵不动,这不正常。”
“因为他们在等。”黄新缺灌了口酒,“等你放松警惕,等圣剑的力量波动减弱,或者……”他突然指向北方,“等那个东西现世。”
郝见仁抬头,只见北方天际浮现出暗红色云气,形状隐约像一把插在剑鞘中的巨剑——正是剑冢的方向。他想起黄新缺说过的“血手人屠”秘宝,握紧剑柄:“你说,秘宝会不会和我师父有关?”
黄新缺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半卷残页:“这是我从天机阁偷的《玄渊谷惨案纪要》。里面提到,凶手用的剑上刻着魔纹,但剑尖却有‘贱道’特有的气劲残留。”
郝见仁猛地转头,眼中闪过震惊:“你是说……”
“别急着下结论。”黄新缺摆摆手,“当年玄渊谷被屠时,你师父正在闭关,没人见过他的剑。但现在你有了三把圣剑,或许……”他没说完,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郝见仁背后的剑。
次日清晨,郝见仁被一阵喧嚣吵醒。他推开窗户,只见街道上挤满了修士,人人手中都拿着张传单。大黄跳上窗台,对着人群狂吠,爪子踩住飘进来的传单。
“郝见仁勾结魔教铁证如山!”传单上的大字刺得人眼睛生疼,配图是他在乱葬岗与“血手堂”杀手激战的场景,被刻意模糊处理成“与魔教妖人密语”。更下方用朱砂写着:“今日午时,天机阁于城西演武场召开‘讨魔大会’,望天下同道共诛之!”
“好个借刀杀人。”黄新缺晃着酒葫芦走进来,“演武场地下埋着‘困龙阵’,四周制高点埋伏着天机阁的箭手。只要你一出现,就会被打成筛子。”
郝见仁冷笑:“他们就这么确定我会去?”
“因为传单上还说——”黄新缺扔来另一张纸,“玄天宗长老会将在大会上表决是否对你出手。你那位小女友林婉儿,据说也会出席。”
郝见仁捏紧传单,指节发白。林婉儿是他在玄天宗试炼时认识的师妹,曾一起喝过酒、聊过剑。他深吸一口气,将传单扔进火盆:“午时三刻,准时赴约。”
演武场中央的高台上,天机阁阁主正慷慨陈词:“郝见仁身负三把圣剑,却与魔教余孽勾结!若放任其成长,必将掀起腥风血雨!”台下修士群情激愤,有人甚至祭出法宝,对准高台对面的巷口——那是郝见仁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转头,却见一只金毛犬叼着块破布从巷口窜出,布上用鲜血写着“贱道必胜”四个大字。人群哄笑,紧张的氛围稍缓。
就在这时,郝见仁的声音从高台上方传来:“各位这么想见我,怎么不抬头看看?”
天机阁阁主瞳孔骤缩,抬头只见郝见仁手持痴贪剑,脚踏无相贱骨剑,如谪仙般从云端降下。他身后的黄新缺坐在一只巨大的纸鹤上,正朝人群抛洒传单:“郝见仁被诬陷真相!天机阁贼喊捉贼!”
“放肆!”阁主挥手,演武场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锁链破土而出,缠向郝见仁脚踝。与此同时,四周箭塔上的弩箭破空而来,每一支都淬着能压制灵力的毒。
郝见仁不慌不忙,三把圣剑同时出鞘,在周身形成防护罩。锁链触到剑光便化作齑粉,弩箭更是连防护罩都没碰到,就被震成碎片。他趁机俯冲而下,剑尖抵住阁主咽喉:“说,谁指使你诬陷我?”
台下一片寂静。阁主额角冒汗,却突然露出诡笑:“你以为……只有表面这些?”
地面剧烈震动,演武场中央升起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站着十几个身披黑袍的人,每人手中都拿着刻满魔纹的剑——正是郝见仁在乱葬岗见过的“血手堂”杀手。
“郝见仁,束手就擒吧!”为首的黑袍人扯下兜帽,竟是玄天宗的三长老,“你以为天机阁真的想杀你?不,我们只是要借你的血,打开剑冢大门!”
郝见仁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这段时间正魔两道的追捕总是“恰到好处”地留有余地。原来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利用他身上的圣剑之力,破除剑冢的封印。
“三长老,你可是玄天宗的长辈!”林婉儿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怎么能和魔教勾结?”
“长辈?”三长老冷笑,“当年玄渊谷的秘宝,本该属于我!可惜你那死鬼师父非要拦路——”
郝见仁只觉耳边嗡鸣。原来杀害师父的凶手,竟然是玄天宗的长老!他握紧圣剑,杀意四溢,却听见黄新缺在远处大喊:“小心!祭坛是陷阱!”
话音未落,祭坛突然爆发出强光,郝见仁被一股巨力吸住,无法动弹。三长老挥手,十几把魔剑同时刺来,目标正是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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