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心中暗自思忖,刺史显然因他们年轻而轻视,以为师傅居高自傲要他去迎才肯相见。回想起方才刺史脸上神色变化之快,青鸟着实有些想笑。然而,他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拱手回应道:“玄真子道人门下盛青鸟,携师妹盛凤鸣,见过曹刺史。家师并未前来,此次是我与师妹受师命前来。”
“见过曹刺史。”凤鸣拱手行礼道。
曹刺史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原来如此,二位小友一路辛苦。快请进,我们进屋详谈。” 说罢,曹刺史在门口让出道来,邀请两人进去。
张司马见状,正欲询问。曹刺史抬手止住他的话,吩咐道:“你先去通知袁司马,卢长史和何都尉他们,明日的汤沐日暂缓,一早便来这里,速速去。” 张司马抬头看了眼天空,如今已是傍晚,天色昏暗。他看向曹刺史,话还未说出口,曹刺史和青鸟他们几人已然进了院内。张司马站立当场,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往巷口走去。
众人来到中堂。厅堂内的布置与外面那高大坚固的阔门极不相符。屋内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显得质朴而简约。两侧并未放置床榻,取而代之的是两排茶几和胡凳。青鸟他们居住之地胡汉杂居,对此也并不稀奇。大唐与夷狄相处已有两百余年,在此见到这般物件不足为怪。这种文化的交融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不同民族的生活方式和习俗相互影响,形成了独特的风貌。
青鸟和凤鸣解下背上的包裹,递给仆人。青鸟把包裹递过去时说道:“有些沉。” 他的语气平淡,似乎对包裹的重量并不在意。仆人双手去接包裹。看着这长条包裹不大,没有多余的准备。岂料,包裹有如一块大石压了下来,双手不自觉的下沉。好在青鸟并未完全松手,仆人才没有跌倒,待到仆人稳定身形,青鸟才松开手掌。仆人只觉得这包裹起码有五六十斤重,心中诧异,双手紧紧抱住,涨红着脸走进后堂。
曹刺史见此情形,心中升起一阵欣慰,“两位请上座。”
青鸟连忙回道:“曹刺史,我二人是后辈,如此客气,实不敢当。”
“二位小友不必谦逊,劳烦二位前来相助,理应上座。” 曹刺史微笑着摆摆手。
青鸟和凤鸣对视一眼,见曹刺史态度诚恳,便不再推辞,拱手谢过后,在座位上坐下。他们的动作优雅而得体,显示出他们的教养和风度。
曹刺史吩咐一旁的仆人,“去煎些茶来招待贵客。” 仆人回答:“诺”,转身进入后堂。曹刺史随即在主座坐下。他的举止从容不迫,展现出他的威严和稳重。
此时,屋内的气氛稍显凝重。青鸟和凤鸣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曹刺史开口。
不一会儿,出来两个婢女。一个给刺史上了茶,另外一个给青鸟和凤鸣上茶,同时在茶几上还放上一盘糕点。随后两人退入后堂。婢女们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她们的出现为这个严肃的场合增添了一丝温馨的气息。
曹刺史微笑着说道:“两位远道而来,用些茶水糕点吧,请!”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亲切,试图缓解屋内稍显凝重的气氛。
两人也不推辞,各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回原处。
青鸟说道:“我二人受家师嘱托前来,不知道曹刺史有何要事,要我二人帮忙。”
曹刺史微微沉吟,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二位小友来到原州,想必也听得坊间传言。”曹刺史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似乎对所提及之事颇为困扰。
“确有所闻,然不知究竟是何事?”青鸟询问道。
曹刺史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事得从两月前说起。最初的前几日夜里,刺史府内就会传出怪异声响。到后来还有隐隐约约的黑影闪动。不少人都亲眼所见,吓得府里的人晚上都不敢单独行动。我也曾派人调查,却一无所获。”
凤鸣拿起一块糕点,自顾自地吃着,一声不吭。她的举动似乎在刻意保持着一种冷静,或者是在思考着什么。
“可还有其他事情发生?”青鸟追问。
青鸟提出疑问后,曹刺史的神色凝重起来。他缓缓开口道:“此后,那怪异现象越发频繁,且严重程度不断加剧。直至上月中旬,参军陈俊竟死在茅房旁边,而其全身上下竟无一点伤痕。”
青鸟与凤鸣对视一眼,眼露疑惑。他们的眼神交流中传递着对这件事情的惊讶和不解。
曹刺史接着说道:“我们彻查了多日,却未发现可疑的行凶之人。岂料不久后,在府里的西厢,又发现了捕手何大郎的尸体,死因亦是如此。” 曹刺史的叙述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也让青鸟和凤鸣感受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曹刺史喝了口茶水,轻叹了口气,接着道:“往后数日,又有捕手莫名暴毙,曹某派出了所有人手,数日不停的查找,皆是一无所获。”说着叹气的拍了一掌方桌。那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曹刺史内心的焦虑与无奈。方桌在这一击之下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这一连串的离奇事件而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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