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满脸通红,尴尬与歉意溢于言表,他一个箭步上前,对着女子深深作揖,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言辞急切又诚恳:“娘子,实在对不住!是在下莽撞,认错了人,惊扰了娘子,还望娘子海涵。”
众人见状,这才恍然大悟,知晓确实是一场误会。可这女子姿容绝世,魅力非凡,众人虽知道了缘由,却仍舍不得离开,只是纷纷退到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子,那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再也挪不开半分。
青鸟稳了稳心神,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再次开口询问:“娘子方才说记得在下,难不成娘子也去过原州?”
女子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笑意,轻声回道:“此前闲暇,同姥姥一道去原州开分店。在那儿瞧见你们给乞讨之人发放胡饼,这才对你们有了印象。”
青鸟听闻,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日在胡饼店的场景,一位白衣女子的身影浮现眼前。彼时,女子被布帘遮挡住面容,看不清长相,如今想来,可不就是眼前这位。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闹出今日这等尴尬乌龙,他不禁又羞又愧,当下,再次对着女子和三十娘,恭恭敬敬地拱手赔礼,态度愈发谦卑。
经此误会,青鸟才从三十娘口中得知,眼前这位女子竟是这店的东家。几人随后相互寒暄攀谈了几句,言语间,女子尽显温婉大方。交谈结束,女子莲步轻移,走向用纱幔遮住的专属位置。青鸟一行人也回到自己的座位。
三十娘面露歉意,笑着说道:“今日店里事务繁杂,实在抽不开身。几位贵客先享用美食,方才只是一场误会,千万别往心里去。之后我们在找时间相聚。” 说罢,她微微欠身,转身投入忙碌的店务之中,身影在酒楼的喧嚣里穿梭,干练而从容。
几人重新坐定,气氛一时有些微妙。青鸟悄悄抬眼,目光扫过秦仙衣、凤鸣和凤锦三人,只见秦仙衣他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探究,却都一言不发。那目光盯得青鸟浑身不自在,不自在地撇过头,偏向一边,避开那几道视线。
“青鸟师弟,你当真只是单纯想去确认那女子是不是异域来客?而不是见人家娘子生得貌美……” 秦仙衣率先打破沉默,话只说了一半,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与怀疑。
听到这儿,青鸟猛地转过头来,神色诚恳,急切地解释道:“秦师姐,我对天发誓,真的是无心之失!这段时间我一心扑在探寻异域之事上,太过着迷,一看到那女子身上有几分相似之处,就一时失了分寸,真没有其他想法。”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秦仙衣,试图让对方从自己的眼神里看到真诚。
秦仙衣轻轻扫视了一圈三人,神色舒缓,语气淡淡地说道:“罢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凤鸣听了,忍不住莞尔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俏皮,她看向青鸟,眼神里的意味深长。凤锦不太明白此话的深意,但瞧见秦仙衣和凤鸣看向青鸟的眼神满是猜疑,觉得有趣极了,也跟着睁大眼睛,紧紧盯着青鸟,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秘密。
就在四人陷入短暂沉默之时,伙计们鱼贯而来,双手稳稳托着摆满佳肴的托盘,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端上桌来。不一会儿,大半张桌子便被琳琅满目的美食摆满,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四人本就饥肠辘辘,此刻眼见美食上桌,瞬间将青鸟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
几人正吃得酣畅淋漓,忽然,隔壁传来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义山兄,来,咱们干一杯!” 紧接着,传来酒水入喉的 “咕咚” 声。
其实,这并非青鸟有意偷听旁人谈话。他修习玄门之术,已达颇高境界,方圆五里之内,人畜动静皆能分辨;一里范围中,能精准区分性别老少;百米之内,甚至连飞虫振翅之声都清晰可闻。平日里,他也常有意无意地听到周围人的交谈,不过向来都当作耳边风,并未放在心上。
只听那沙哑声音继续说道:“义山兄,虽说你现在官职低微,但以你一身才情,飞黄腾达不过是早晚的事,不必为此过于忧心。”
随后,另一个男子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声音虽然带着些许哀叹,却中气十足:“自我中了进士,到如今做了这校书郎,日子过得倒也清闲。只是我心中之志,不在于此。”
“唉,义山贤弟,这校书郎虽说眼下是个闲职,可往后升迁极快,况且俸禄也颇为丰厚。只要你平日里多走动走动,凭借你的才学见识,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又一个声音粗犷的男子轻声劝说道。
被称作义山的男子似是在斟酌言语,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二位所言极是,只是如今这世道,升迁之道错综复杂,二位也了解我的处世之道,以我现下的情况,实在难于谋得青云之路。”
声音沙哑的男子听闻,灌下一大口酒,随后重重地将酒杯墩在桌上,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他用衣袖随意地抹了抹嘴角,身子前倾,神色急切地说道:“义山呐,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你得常去那些达官贵人府上走动,带上你精心创作的诗文,寻机展示你的才学。只要能入了他们的眼,往后的机会可就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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