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一片寂静,唯有魔族男子手中羽扇轻摇的沙沙声。他目光深邃地注视着青鸟,似乎在等待一个重要的答复。
刘司马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困惑。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位向来高高在上之人,会对这个被称作"小道士"的年轻人如此另眼相待。淬邪同样眉头紧锁——虽然这年轻人确实有些特别,但修为平平,何至于对他这般礼遇?唯有虚允恭双臂交叉,看向青鸟的目光中竟带着几分欣赏之意。
灰袍人与铁甲巨人如同两尊雕塑般静立不动。青鸟趁机快速检查了众人的伤势,心中疑窦顿生:莲姐三人虽为镇灵使,除了不能动弹外,却只是被束缚了灵脉,身上的皮外伤也无大碍;而柱子不仅灵脉被封,伤势极重,更被那诡异的光绳贯穿肩胛,行动严重受限。
"奇怪..."青鸟暗自思忖。记得与众伙计用膳时,他们曾提及都学过些基础的玄门之术,其中柱子武功最为高强——方才也确实亲眼目睹了他的身手。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要对他施加如此严苛的束缚吧?
正思索间,铁甲巨人胸甲突然洞开,露出空荡荡的内里。青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骇人的铁甲巨人,不过是灰袍人操纵的一具傀儡!
当看到秦师兄和杨岱辰从铁甲中被放出时,青鸟顾不得细想,急忙上前查看。他轻唤数声,秦师兄缓缓睁眼,待看清眼前之人后,虚弱地低语:"你...你怎么会...在此?"
与此同时,杨岱辰也苏醒过来,初时见到青鸟面露惊色,待环顾四周后,却又颓然摇头,眼中满是绝望。
青鸟缓缓直起身来,目光如炬地望向那魔族男子,沉声道:"阁下身边高手如云,而我不过一介凡人,法力平平,恐怕是阁下误会了......"
"哈哈哈!"魔族男子突然仰天长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诮,"一介凡人?"他摇了摇头,羽扇轻点,"我特意打探过你母亲的事迹,你可不是什么普通凡人!"
青鸟心头一震——此人竟知晓母亲的事?转念想起当日在太极宫,那些妖物曾当众指认母亲是狐狸化身,想必当时在场之人中就有与圣灵教勾结者。他定了定神,坦然道:"不错,我母亲确实是一只狐狸所化。我虽出身特殊,但能力确实平平。"
魔族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狐狸化身?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缓步向前,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世间凡夫俗子,但凡遇到强大神秘之人,便认定非神即怪。殊不知,不过是他们自己见识短浅罢了。"
青鸟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深意,忍不住追问道:"莫非......阁下也认识我母亲?"话一出口,他便暗自懊悔——眼前之人乃是高高在上的魔族,怎会对一只狐狸化身多加关注?在他们眼中,这世间的妖物不过蝼蚁罢了。
"没错,我确实认识你母亲。"魔族男子此言一出,青鸟瞳孔骤缩——堂堂魔族,怎会与一只狐妖有交集?
似是看穿他的疑惑,魔族男子羽扇轻摇,嘴角噙着莫测的笑意:"眼下我们大事将成,正需要你这样的英才。"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青鸟,"不如...你我合作如何?"
"合作?!"
刘司马失声惊呼,那张肥腻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淬邪与虚允恭也面面相觑——以魔族男子高高在上的身份,向来只有"收服",何曾有过"合作"?这区区小道士,究竟有何特别?
灰袍人的兜帽微微晃动,似也在暗中观察。铁甲巨人胸甲内的黑光不安地蠕动,映得厅内忽明忽暗。
青鸟背脊绷得笔直,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他瞥了眼奄奄一息的柱子,又看向其他受伤的几人,最后迎上魔族男子意味深长的目光:"阁下所谓合作...是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魔族男子缓步踱至青鸟身侧,手中羽扇轻摇,带起一阵幽香:"不仅无需你付出任何代价,反而要给你无上机缘!"他声音虽轻,却如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
刘司马闻言,肥硕的身躯猛地一颤,下意识就要上前劝阻。可刚迈出半步,便对上魔族男子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眸——那目光如渊似海,分明不是在说笑。他只得悻悻退回原位,却仍忍不住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青鸟,仿佛要在这年轻人身上找出什么非凡之处。
淬邪那张紫唇微微张合,与虚允恭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他们原以为男子是要将这年轻人收为麾下,谁曾想竟是平起平坐的"合作"!虚允恭那双异于常人的长臂不自觉地绷紧,指节发出轻微的爆响。
厅内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众人神色阴晴不定。唯有灰袍人依旧如雕塑般静立,但那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更深了几分。铁甲巨人胸甲内的黑光不安地翻涌,仿佛感应到了主人心绪的波动。
莲姐虽被黑色光绳紧紧束缚,却将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艰难地转动脖颈,望向青鸟的目光中满是惊疑——即便青鸟是狐妖之子,天赋异禀,在同辈中堪称翘楚,但也不至于让这魔族男子如此另眼相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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