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洞口左侧出现一条黑线,那线渐渐变宽,洞口则慢慢收窄,最后竟彻底消失,只剩一堵平整的石墙。
总把头伸手摸了摸石墙,猛地转头看向众人,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笑意:“对了!走对了!”
赵道长对着张天童躬身行了一礼,由衷赞叹:“阁下的算数真是惊人,在下佩服。”说罢侧身让开道路。
陈明乾与韩幼娘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对师父的肯定与赞许。裴婉君微微一笑:“既如此,咱们继续走吧。”
一行人立刻紧随张天童身后,沿着甬道继续往前走去。刚转过弯,耳畔便飘来隐约的流水声,细碎如私语。总把头脚步一顿,扬声问道:“前方莫不是有瀑布?”
葛道长侧过脸,凝神细听,眼珠转了两转,笃定道:“确实有水声,不过听着水势不大,落差估摸着也就两丈上下。”张天童在旁点头,显然认同这判断。
一行人脚步不由得加快,转过一道弯,果然又撞见一间石室,与先前的格局相似,只是这回石室里只孤零零一个洞口,流水声正是从那洞口里漫出来的。
张天童带头走进洞口,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这里的石壁再没有先前那种会发光的石头,表面凹凸不平,摸上去冰凉粗糙,通体是沉沉的黑色。
走了没多远,前方忽然透出一点微弱的红光,众人脚下不停,随着越走越近,流水声渐渐变得轰鸣,那红光也越来越亮,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终于,在一片汹涌的红光中,众人踏入了一个硕大的洞窟。
这洞窟足有五十来丈宽,三十来丈高,七八十丈深。最惹眼的是洞窟中央——一座小岛似的石丘上,竟长着一棵通体泛红的奇树,枝叶间流淌着暖融融的红光。
一条丈余宽的石路蜿蜒曲折,从众人脚下一直通向小岛。
再看四周的石壁,上面嵌着数十颗大小不一的水晶,虽未经打磨,却在红光映照下折射出万千光点,把整个洞窟染成了一片红彤彤的世界,连空气都仿佛浸在暖红里。
洞壁上还分布着七八个宽窄不一的瀑布,有的细如银线,有的宽若白练,哗哗地坠入脚下的水潭,那水潭占据整个洞底,正好将中央的小岛轻轻环抱。
众人刚踏上洞窟中那条黑色的通路,身后便骤然传来一阵震耳的轰鸣。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洞口上下两块巨大的黑石正缓缓相向合拢,石面摩擦的 “嘎吱” 声混着碎石滚落的脆响在洞窟中回荡,不过片刻功夫,两块巨石便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将来路彻底封死,连一丝光线都未曾漏出。
归路被断,一行人却并未惊慌,反倒相视一笑 —— 既已走到此处,退路本就不在考量之中。
李连生拍了拍腰间的长刀,总把头整了整衣襟,众人目光重新投向张天童的背影,脚步不停,继续跟着他朝着潭中央的小岛走去。
一行人沿着通路向着湖心小岛缓缓行进,脚下的道路看似与寻常路面无异,凹凸不平的石面在火把映照下泛着潮湿的光泽。
陈明乾走着走着,无意间低头一瞥,目光触及路面边缘时,心头猛地一震 —— 这看似坚实的通路竟是悬空的镂空结构!靠近小岛的部分路面没入水中,隐约能瞧见水下的一段道路,而整条通路足有二三十丈长,宽厚都在丈余,除了两端与石壁相连,中间竟悬空架在水面上,下方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立柱支撑,一眼望去只有泛着淡红光芒的水潭。
他暗自心惊:莫非是靠某种法力维持?可什么样的法力,能如此持久地支撑起这样一条通路,始终不消散?
裴婉君边走边望着岛上那棵醒目的红色树木,忽然脚步微顿,目光紧紧锁在那棵红树下——那里竟站着一个人影。她凝神细看,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那不是珠儿吗?
瞬间,张天童方才的叮嘱在耳畔响起:“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可轻举妄动。”
“是幻觉……”裴婉君用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闭上眼,指尖微微发颤,竭力稳住翻涌的心绪。
“那不是珠儿吗?”身旁的韩幼娘突然一声惊呼,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同行的总把头也凑近了些,眯眼瞧着:“没错,确实有个丫头就在树下站着。”
小道士忍不住发问:“这地方进来如此不易,她是怎么进到这里的?”
接连的声音让裴婉君心头一紧,难道不是自己的幻觉?她猛地睁开眼,再次望向小岛——珠儿分明还在那棵红树下,手里还拿着些许好似珠宝的物件,她仰头望着树顶,一动不动,身影清晰得不容置疑。
就在这时,张天童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所有人都站住,沉声道:“幼娘,给每个人一颗护心丹。”
众人皆是一愣,疑惑地接过韩幼娘递来的丹药。裴婉君的目光仍死死胶着在珠儿身上,直到韩幼娘在她胳膊上连拍了两下,她才如梦初醒,茫然地接过药丸。
“把药吃了。”张天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眼前这棵树,会让人产生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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