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十九年正月初二,皑皑白雪尚未完全消融,林侯府偏院的梅树却在这冰天雪地中开得正盛。粉白相间的梅花挂满枝头,宛如天边飘落的云霞,散发着阵阵清幽的香气。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柳氏所居的院子里,却弥漫着一股比冰窖还要寒冷的气息。
柳氏身着一件单薄的纱袄,形容憔悴,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床头。她目光呆滞,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丫鬟端来的燕窝粥,静静地摆在桌上,腾腾热气早已消散,只留下冰冷的粥体,在空气中散发着丝丝凉意。
“夫人,您都三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吧......”贴身丫鬟春杏,满脸担忧,哭丧着脸劝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
柳氏缓缓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不甘,声音细若蚊蝇般地说道:“让那小贱人来求我......不然我就饿死在这儿......”她的语气中带着决绝,仿佛真的做好了以死相逼的准备。
这话辗转传到林晚晚耳朵里时,她正与萧玦在花园里兴致勃勃地堆雪人。冬日的阳光洒在雪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林晚晚手中拿着一根胡萝卜,正准备给雪人安上鼻子,听到这个消息,她不禁脱口而出:“哎呦我去!”手中的胡萝卜用力一插,雪人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怒气,“这老娘们儿还来劲了?绝食威胁姐?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萧玦拍了拍手上的雪,动作优雅而从容。他微微挑眉,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需要本王去处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拉倒吧!”林晚晚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那架势仿佛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对付这种人,姐有的是招儿!秋菊,跟姐走!”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秋菊抱着个空木桶,一脸疑惑地跟在林晚晚身后,嘴里忍不住直犯嘀咕:“小姐,您拿这木桶干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实在猜不透林晚晚的意图。
“干啥?”林晚晚咧嘴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给姨娘送‘开胃菜’去!”她故意把“开胃菜”三个字说得格外响亮,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计划。
两人很快来到柳氏院门口,春杏见状,下意识地想阻拦,可还没等她开口,就被林晚晚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林晚晚毫不客气地伸手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脂粉气混合着微微的馊味扑面而来,令人不禁皱起眉头。
柳氏听到动静,见了林晚晚,立刻双眼一闭,假装晕了过去:“我......我不行了......”她的声音微弱,仿佛真的已经奄奄一息。
“哟呵,姨娘这是演哪出呢?”林晚晚一边说着,一边将木桶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饿了三天还能晕得这么有节奏,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姨娘这演技,都能去京城最大的戏园子登台了!”林晚晚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柳氏心里。
柳氏躺在那里,紧闭双眼,一声不吭,可心里却把林晚晚骂了个狗血淋头:小贱人,看你能嚣张到几时!等我缓过劲儿来,有你好看的!
林晚晚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踢了踢木桶,木桶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姨娘,知道这是啥不?”林晚晚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怀好意。
柳氏终究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睛,见是个半旧的木桶,心中充满了狐疑,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想干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不知道林晚晚到底要做什么。
“干啥?”林晚晚缓缓蹲下身子,从木桶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瓦盆,刹那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郁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房间。“姐看您没胃口,特意让茅房张大爷留的‘宝贝’,给您闻闻开胃!”林晚晚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瓦盆。
那瓦盆里,竟是半盆屎尿,上面还飘着几片已经泛黄的菜叶,在盆里随着轻微的晃动漂浮着。柳氏闻到那股臭味,顿时脸色大变,当场就忍不住呕了出来:“林晚晚!你......你拿这脏东西干什么!你简直太过分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恐惧,身体也因为恶心而微微颤抖。
“干啥?”林晚晚端着瓦盆,一步一步朝着柳氏的床边凑去,脸上的表情愈发凶狠,“姨娘不是绝食吗?再不吃,姐就把这玩意儿扣您头上,让您‘闻着香’下饭!到时候,您就知道这‘开胃菜’的厉害了!”林晚晚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仿佛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将瓦盆扣在柳氏头上。
柳氏吓得魂飞魄散,那浓烈的臭味熏得她眼泪鼻涕直流,整个人狼狈不堪。她惊恐地看着林晚晚,声音颤抖地喊道:“你敢!我可是你长辈......你不能这么对我!”她试图用长辈的身份来压制林晚晚,可此时的她,声音中却充满了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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