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十九年二月初二,正值龙抬头的良辰吉日,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种别样的喜庆氛围之中。林侯府内,偏院的腊梅迎着料峭春寒,开得如火如荼,那娇艳的花朵如同点点繁星,点缀着这片略显清冷的角落。然而,就在这看似美好的景象背后,柳氏却独自缩在暖阁之中,被阴暗的气息所笼罩。
暖阁内,一盏昏黄的油灯在微风中摇曳,散发出微弱而不稳定的光芒,将柳氏那扭曲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宛如鬼魅。她的脸上写满了怨毒与不甘,指尖紧紧捏着一根绣花针,恶狠狠地扎进面前草人的胸口,每扎一下,嘴里便念念有词:“林晚晚......你这个小贱人,竟敢抢我管家大权......还不知廉耻地勾着靖王......我扎得你心口疼......咒你不得好死......”她的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哎呦我去!姨娘这是在绣荷包呢?这针脚可够别致的呀!”一个清脆而戏谑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暖阁内的死寂。
柳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一抖,那根绣花针竟直直戳进了指甲缝里,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她忍不住“嗷”的一声惨叫。只见林晚晚嘴里叼着根糖葫芦,正扒在窗棂上,笑得前仰后合,那模样就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趣事。秋菊则举着灯笼,站在她身后,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肩膀微微颤抖。
“你......你怎么来了?”柳氏惊慌失措,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她慌忙将草人往被子里塞,由于动作太过急促,针扎破的手指不断滴着血,在被子上晕染出一朵朵诡异的血花。
“咋的?做贼心虚啊?”林晚晚一脚踹开房门,伴随着一阵冷风灌进暖阁。她身上的棉袄袖子上还沾着糖霜,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姐今儿个正好路过,远远就闻着您这儿有股子‘妖气’,透着邪乎劲儿,特意来瞧瞧——”说着,她眼疾手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从被子里拽出草人,“嚯!这小人扎得跟真事儿似的,还穿红肚兜呢?姨娘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只见那草人胸口赫然插着三根银针,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林晚晚”三个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柳氏见状,脸如死灰,像发了疯似的扑上来想抢回草人:“你还给我!你这个小贱人,快把它还给我!”
“还给你?”林晚晚灵活地举着草人跳开,眼神中满是嘲讽,“姨娘,您这是搞封建迷信啊!在咱们大周朝,搞这个可是要蹲大牢的!您不会以为做了这种缺德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吧?”
“你胡说!”柳氏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这是......这是驱邪的!我这是为了侯府好,为了大家平安!”
“驱邪?”林晚晚不屑地把草人往桌上一扔,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驱邪用我的生辰八字?还往草人胸口扎针?姨娘,您这是跟哪个跳大神的学的歪门邪道?咱东北老家管这叫‘扎小人’,那可是缺德带冒烟儿的事儿!您就不怕遭报应吗?”
正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阵寒风吹进暖阁,伴随着细碎的雪花。萧玦身着黑色披风,带着暗卫走进来,披风上落着的细雪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白的霜衣,更添几分冷峻。“本王在门外就听见动静,又在闹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一道无形的命令,瞬间让暖阁内的气氛凝固。
“大冰块您可来了!”林晚晚立刻像找到了靠山一般,将草人递到萧玦面前,“您瞧瞧!姨娘搞封建迷信,咒我呢!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玦眉头紧皱,眼神冷得仿佛能冻死人。他看着草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愤怒。柳氏被他的眼神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哀求道:“殿下饶命!我......我只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求您高抬贵手啊!”
“糊涂?”林晚晚蹲下身子,伸手捏住柳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眼睛,“这针脚,这生辰八字,能是一时糊涂?说!是不是还咒我跟大冰块不得好死?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柳氏吓得魂飞魄散,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糊了一脸,整个人狼狈不堪。萧玦微微皱眉,示意暗卫:“把这东西收好,明日送官府。这种伤风败俗、恶意诅咒的行为,绝不能姑息。”
“送官府?”柳氏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殿下!我是侯府夫人......您不能这么对我啊!”
“侯府夫人就可以搞封建迷信?”林晚晚挑眉,毫不留情地反驳道,“正好,姐还没见过官府咋审跳大神的呢!今儿个就让您知道,在这大周朝,可不是您想怎样就怎样的!”
第二天一早,晨曦初露,阳光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林晚晚精神抖擞地拎着草人,迈着轻快的步伐前往顺天府。府尹大人端坐在公堂之上,看着林晚晚手中的草人,又瞧瞧她身后站得笔直的靖王暗卫,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郡主,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府尹大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暗自揣测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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