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萱注意到盛羽伤口渗出的血珠正在空中绘制克莱因瓶拓扑结构，那些闪烁的金丝分明是昨夜从她血液里偷走的端粒修复酶。
她垂眸将新的吊坠扣上颈链，突然觉得那些被篡改过的医疗报告在胸口发烫。
"诸位是不是忘了——"秦昊的声音从电梯井传来时，悬浮车特有的磁暴嗡鸣正巧盖过赵萱的轻颤。
她看见十七位佩戴青铜狮首胸针的中立派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灰西装男人手里握着的，赫然是半年前在《废土之城》副本失踪的量子契约书。
铁狼帮二当家的机械义肢突然冒出焦糊味。
盛羽用染血的手指敲了敲全息屏，那些代表中立派的蓝色光点开始疯狂吞噬红色区域："看来今天要续杯的不止咖啡。"
叶琳就是在这时踩着数据流凝结的冰霜走进来的。
她耳垂上悬挂的微型克莱因瓶里，盛着从七个帮派代表车载系统里盗取的通讯记录。
当她把存储芯片按进会议桌的凹槽时，整个楼层的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谍影重重》副本的监控模式——画面里那些正在给上级发送加密讯号的小势力代表，后颈都浮现出相同的衔尾蛇纹身。
"真有意思。"盛羽突然伸手扣住赵萱正在整理文件的手腕，指腹精准按在她脉搏紊乱的位置。
他说话时瞳孔里流转的金色数据流，分明在解析叶琳高跟鞋跟隐藏的激光发射器，"原来我们喝的咖啡里，还掺着来自《权游》副本的渡鸦羽毛？"
赵萱感觉到锁骨吊坠开始共振，那些被封印的异常数据正在试图冲破桎梏。
她望着投影里逐渐清晰的衔尾蛇图腾，突然意识到盛羽昨夜故意展示的虚弱姿态——那些渗入地板的黑色结晶，此刻正在通风管道里凝结成新的克莱因瓶刻痕。
"既然各位急着要稀有金属——"盛羽突然打了个响指，整面环幕玻璃突然切换成《星际矿场》的实时投影。
当众人看见他三天前埋下的反物质炸弹正在敌方仓库闪烁红光时，十七位中立派代表同时将契约书拍在了量子沙盘上。
叶琳的冷笑声被电梯抵达的叮咚声截断。
赵萱看着盛羽将染血的瓷片按进契约书封皮，突然想起医疗舱里那些被篡改的脑波记录——他分明早就知道自己在偷录克莱因瓶数据，却故意让监控拍下她分离异常数据流的画面。
晨雾彻底散去时，盛羽站在落地窗前把玩着那枚带血的瓷片。
赵萱望着他颈间若隐若现的衔尾蛇纹路，终于明白那些来自不同副本的权柄光流，早就在他们相遇的第一个雨夜就编织成了这张笼罩都市的网。
而此刻悬浮车消失在街道尽头的画面里，分明有七道穿梭器的金色轨迹正在模拟她吊坠里的数据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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