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长叹一口气,“所以顾安先生您刚刚是在对自己生气?不是对南霜小姐?”
顾安转身震惊道:“我怎么可能生南霜的气。”
宋年摇摇头,“可您方才在甲板上的样子,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您在生南霜小姐的气,南霜小姐肯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慌乱一下子笼罩住顾安的眉眼,“我真的没有生她的气,我吓到她了吗?”他急于求证,看向宋年。
宋年点点头,“顾安先生您应该知道您冷脸的时候有多吓人,方才您和南霜小姐沟通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冷笑了。”
“这个比直接冷脸的威力更大。”
我恨不得直接给宋年鼓掌,会说多说啊!
顾安刚刚真的给我整得心惊胆战的,谁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南霜,她别被我吓哭了。”顾安说着就匆匆动身,吓得我一个激灵,想立刻撤离,但蹲麻了的双脚却不受控制。
完蛋……完蛋……真的完蛋了!
虽然顾安才说过他绝对不可能对我生气,但这个范围里真的包含偷听吗?我持严重怀疑态度。
我冷着一张脸,心里却是兵荒马乱只想着逃跑,但麻掉的双腿,仿佛不是我的腿,它完全不听我使唤啊!
死腿快走啊!我在心里大喊,但显然,幸运之神没有眷顾我。
我才狼狈地爬了几级楼梯,就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看着不可能逃掉我急忙转身,堪堪用正面对上行色匆匆的顾安。
“南霜你在这里做什么?”顾安惊讶地看着我。
我艰难吞咽口水,面上一派冷静,“我……脚疼,来找你……和宋年。”
顾安面上的惊讶瞬间变成关切,“又疼了吗?怪我,不该让你参加舞会的,那个镇痛药虽然很有效,但果然还是应该让你好好休息。”
我完全同意,顾安给我的镇痛药,完全是神药,一抹上就感觉清清凉凉的,一点都不疼,而且据顾安所说,那药修复的能力也相当厉害,我脚腕手腕那些伤用完都不会留下伤口。
听顾安介绍说这是现在最前沿的医药技术结合了南非一个小部落的草药提炼的,虽然没有古人说的生死人肉白骨的效果,但也相当厉害了。
顾安没有告诉我那药的价格,但我实在好奇,忍不住偷偷摸摸问了宋年,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大跳。
就顾安每天挖一大坨、好像不要钱一样抹在我身上的药,每一克的价格,竟然是黄金的十倍还多……
当时我就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竟然能这么大,比泥巴和黄金之间的差别还大,而顾安和我的区别,更是泥巴和那个贵于黄金十倍的药膏的区别。
“你不要怪自己。”我一边说一边强撑着自己从楼梯上爬起来,“宴会是我自己同意参加的,就算我的伤势真的因为宴会恶化,那也只有我自己需要为我的伤势负责,你可别随便揽罪,而且……”
我欲言又止看向顾安,“我的伤势没有恶化,只是我保持一个姿势久了,脚麻了。”
宋年闻言赶来,哭笑不得,“南霜小姐你还真是可爱,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说起谎话不打草稿,“你们俩都走了,我一个人在甲板上害怕,一动不敢动,时间一长我脚就没知觉了。”
“没感觉你还走下楼梯来找我们,这样很危险的,容易扭伤。”顾安关切地看着我的脚,伸手稳稳扶住我,什么阴沉什么懊恼,都消失不见了,他脸上现在只剩下对我的关心。
很好,现在懊恼的人换成我了,顾安对我这么好,我竟然还一直怀疑他是在背后酝酿什么大阴谋……我真没良心啊!
之前尴尬的氛围消失不见,顾安满心满眼都是关心我,我则因为愧疚沉默不语,宋年不知道从这情形中解读出了什么,竟然满脸笑意。
“南霜小姐顾安先生你们先在单独待一会,我有事离开一会。”
我错愕地看着宋年优雅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有事?能有什么事?之前说有合同要给顾安看就是幌子,现在说有事需要离开肯定也是幌子!
他就是想留我和顾安单独相处!
他不会觉得我和顾安两个人现在氛围很好吧?不会吧不会吧!我低着头不说话不是娇羞啊,是愧疚!心虚感快要把我吞没了朋友,结果你跟我整这出?
顾安毫无所觉,只是专注地扶着我的手腕,牵着我一步一步往上走。
“……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顾安温柔的声音响起,我立刻回神,疯狂摇头。
“没有的事,我只是有些不习惯,毕竟你之前和我说话一直都温声细语的,虽然我看到过你冷着声音和别人说话,但……换到我自己身上,果然会觉得不适应。”
顾安闻言,缓缓松开了手,“……抱歉……”
我看着他眉眼低垂的样子,情绪复杂,甚至有些奇妙。
因为我无比清楚地知道这种感觉——这种迫切和一个人拉近关系的感觉。
五年前我就是这么追求傅景澄的,那种把我所有好的东西都捧给他、甚至把我的心都捧给他都不够的感觉。
“顾安,是不是我说什么话你都会听?”
“当然。”顾安猛地抬头看我,怔怔道:“你叫我什么?”
我笑而不语,良久才冲他眨眨眼睛,“那么我现在要求你,以后不许动不动就说抱歉。”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用手指点在他额头,看着他莫名呆傻的样子,不由得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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