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一扶额头，满脸都是无奈。
算来算去让自家老头子给卖了，这找谁说理去啊。
只是一瞬间后门就被塞满。
但却没人真的走进来，只是都在门外一副道长你跑不掉的笑容。
见状林渊只得是无奈起身。
给了张大爷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随后转头看向门口的一众游客。
“诸位，总得给贫道个准备时间不是？”
“道长你该不会又要跑路吧！”
林渊更无奈了“你们都堵到贫道家门口了，贫道能跑到哪里去？”
“彪子，去搬个桌子送去偏殿，诸位先去偏殿吧，贫道随后就到。”
张大爷看着林渊的脸色也明白自己这是好心坏事了。
多少有点尴尬。
片刻后偏殿，林渊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头皮发麻。
“咳咳，诸位有些事先说在前面，贫道也是人，精力有限，不可能给所有人都算一卦，那就是累死贫道贫道也是算不完的，所以抽签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你不跑路就行。”
“彪子，上签筒！”
黄天彪扛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粗的签筒走了进来。
“来吧，诸位一人一根，抽到清玄签的就可以上来，或是问事，或是算命都可以，这签筒中共有十根，没抽到的就不要这挤了，一天一人一次，只能问自己的事，别想卡贫道bug！”
看着后面几个人互相商量的样子，林渊连忙打了个补丁。
很快抽签结束。
一群人中只有两人抽到了清玄签，其中一人一脸开心，而另一人过于平淡了。
“大家都出去吧，毕竟你们也不想自己算卦的时候事情都给别人听去了吧？”
一句话，本来想吃瓜的群众也是都乖乖退了出去。
毕竟确实如同林渊所说，算命多问自身，自身的事自然也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的。
“你们谁先来？”
两人中的女孩看了一眼另个男孩。
“他吧，我不急，说着就出去带上了门。”
“居士怎么称呼，所求为何？”
“我叫张卓，我听说道长算命很准，我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病了。”
“嗯？病？”
“是啊，我也不知怎么了，好像对于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包括自己，而医院说我没有病，只是天生情绪冷漠，可我知道不是，以前的我并不是如此。”
“这样么，说一下生辰可以么。”
“可以，我的生辰是…”
林渊手中掐算渐渐有了数，额头天目悄然开启，只一眼便看透了本质。
只见泥丸宫中张卓的神魂小人心脏之上一处巨大的空洞，心气狂泄。
“居士可是家中有人离世了，原因就在这了。”
张卓愣了下
“我母亲过世了，不过已经是一年前了，我已经走出来了。”
说这话时脸上早就没有半分痛苦，有的只是平静，一种可以说是漠然的平静。
“居士，心不痛，不一定是走出来了，而也可能是心脉受损，心气没了，人自然也就靠近理性。”
“人性和神性，居士能明白么？”
“道长说的是感性和理性？”
林渊点点头继续说道。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人性所在也就是感性，才为人，如今居士心中感性几乎已经被理性淹没。
你不是不痛了，而是理性封闭了内心，压过感性，强行让自己忘记了痛苦。”
“理性不好么？”
“并非不好，感性和理性要达成一个平衡才是正常的，当理性主宰一切，那便是神性了，可人间哪有神？
漠视一切，对于一个人来说这是很可怕的。
你之所以总觉得自己有病，这就是人性在求救。”
“那我该如何？”
“回头看看，有人在等你不是么？”
偏殿门不知何时开启了，一个女孩逆着光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些许泪痕。
张卓一回头，看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身影，张了张嘴却无一字吐出。
林渊伸手拍了拍张卓的肩膀“逝者终究逝去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只觉得自己心里痛，封闭了心，可身后的人呢。”
张卓这一刻感觉沉寂了许久的心，猛烈的跳动。
曾被理性压下的种种情绪在这一刻犹如洪水般宣泄而出。
悲伤，痛苦…等等等等
一瞬间，张卓被汹涌的情绪淹没，情绪瞬间崩溃。
无声的泪从眼角滑落。
女孩三步并两步到了张卓面前。
林渊笑着点了点头，转过了身。
下一刻张卓被女孩拥入怀中，“哭吧，我在。”
大约十分钟左右，哭声从无声到哽咽到再次无声。
林渊转过头看着已经稳定了情绪的张卓。
“居士，恭喜，此刻你才是真的走出来了。”
张卓红着眼睛笑了“让道长看笑话了。”
林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
“居士与其担忧在我面前出了笑话，不如想想怎么哄哄这被你冷漠了一年的女孩，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这一生也许只有这一个，居士且行且珍惜啊。”
一句话张卓顿时僵住，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女孩。
果不其然，女孩看着走出来的张卓，眼中的温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幽怨和让张卓头皮发麻的怒火。
张卓“宝宝…”
张卓试图唤醒女孩的温柔。
但显然这会是唤醒失败了。
“哪个是你宝宝？”
“咱们别在这，道长还看着呢！”
女孩这才意识到这会不适合算账，狠狠瞪了张卓一眼“回去老子再给你算账！”
一扭头就看见林渊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瓜子吃的正香。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贫道不在意。”
看着林渊一脸吃瓜表情，女孩也是瞬间脸红，“道长多谢，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就扯着张卓往外走。
“等等啊。我还没付卦金，这可不行欠啊！”
“对对对，卦金，卦金。”
女孩松开了张卓的胳膊，有些尴尬的掏钱包。
“居士不用这么麻烦，去正殿给祖师爷上个香就行。”
女孩点点头“那我们这就去了。”
林渊挥挥手笑着说道。
“去吧，二位，贫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女孩牵着张卓出了门，上了香，到这都是一脸平静，直到出了观门。
正在张卓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
“老子蜀道山！”
“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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