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老医官们起初瞧不上这年轻后生,可瞧见他批注的《本草纲目增补》里——
竟记着如何用蒸馏法提炼草药精华,如何用硫磺与猪油调和治烫伤,不由得收起了轻视。
“李郎君,”
有个白胡子医官捧着本医案来讨教,
“这‘疟疾’,真能用这金鸡纳树皮治?”
李具庆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泥:
“家传的方子上写着,南洋那边的土人就靠它救命。
咱们先试试,若是有效,就能救多少边关将士。”
他指着墙角的蒸馏器——
那是皇庄新送来的,铜制的,亮晶晶的,
“等提炼出纯露,药效或许更厉害。”
此时的皇庄工坊里,工匠们正围着一台新造的轧机忙碌。
通红的钢坯被塞进滚筒,轧出平直的钢板,溅起的火星落在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
韩赞周拿着图纸,嗓门比锤声还响:
“再调紧些!
这铁轨得能经得住万斤重的轨车!”
旁边的木架上,摆着几具拆开的仁慈弹,弹壳上钻了些细孔。
“按陛下说的,”
高宇顺拿起一枚,
“里头掺点迷迭香,既能催眠,又能驱虫,省得弟兄们在野地里遭蚊子咬。”
工坊外的空地上,几个“快速反应军”的士兵正缠着操炮手讨教。
“张匠师,这单管炮能不能再改小点?”
一个小个子兵拍着马背,
“太重了,马跑起来晃得厉害。”
操炮手被缠得没法,只好蹲下来画图纸:
“改是能改,可威力就得减三成……”
话音未落,那小兵眼睛一亮:
“三成就三成!
能在马上打出去就行,咱们讲究的是出其不意!”
远处的演武场上,孙守法正盯着士兵们演练骑兵列阵。
阳光照在甲胄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瞥见场边几个“快速反应军”的士兵,正猫着腰往草丛里钻,准备偷袭“敌军”的粮车,他忽然叹了口气。
“马兄,”
他扯了扯马进山的袖子,
“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学两手?”
马进山望着那些像泥鳅似的士兵,半晌才道:
“学归学,可咱的刀,不能丢了堂堂正正的底气。”
孙守法咧嘴一笑,抽出腰间的刀,阳光在刀刃上跳了跳:
“那是自然。”
风从漠原吹来,带着沙尘的气息,也带着些微的青草香。
朱有建站在研究院的角楼上,望着远处正在铺设的轨车轨道,像一条银色的线,慢慢伸向天边。
他知道,这大明的复兴,就藏在这一刀一枪、一砖一瓦里,藏在那些肯认字的兵、肯试药的医、肯琢磨新法子的匠人的手里。
日子还长,路还远,但只要往前走,总有一天,这风沙会停,这江山会绿,这百姓的笑声,会盖过边关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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