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一个清亮的女声猛地响起。
穿红色冲锋衣的女生“腾”地从折叠椅上站起来，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到胸前，她指着那几个男生的鼻子。
因为生气，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们眼睛长头顶上了吗？刚才屏幕里她被混沌乌拉的黑雾缠住时，胳膊都被烧得冒白烟了。”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着，视线扫过周围窃窃私语的同学：“人家在外面用命挡着怪物。”
“我们躲在这钢筋水泥的地下室里，连点风都吹不到，凭什么指责她？”
“你不感激她把怪物引到郊区，反而嫌她输得太快？”站在红冲锋衣女生身后的短发女生也站了出来。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皱巴巴的纸板，上面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赛洛灵加油”——那是在刚才匆匆画的。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纸板，声音发紧：“刚才要是没有她拖着混沌乌拉，这栋楼早被那怪物的黑雾腐蚀成渣了。”
“你以为现在能站在这里说废话？”
绿毛男生被问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梗着脖子反驳：“我、我又没说她不努力……我就是说她实力不行，有问题吗？”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难道还不许说？”
“实力不行？”
红冲锋衣女生冷笑一声，突然指向避难所入口处的小监控屏——那里还能看到远处天际残留的黑烟。
“那你现在出去试试？从这负三楼爬上去，走到街对面跟混沌乌拉挥个拳，看看你能不能撑过三秒钟？”
周围的同学瞬间炸开了锅。
只有避难所最里面，戴着鸭舌帽的小岚始终没说话。
小岚悄悄摸出藏在口袋里的iPhoneSE，屏幕上是刚才抓拍的画面。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小声说了句：“不是不行，是真的撑不住了啊……”
这时，绿毛男生还在嘟囔：“什么意思啊？我说错了吗？输了就是输了……”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一直沉默的胖男生猛地推了一把：“你闭嘴吧！刚才要不是她把混沌乌拉引开。”
“你妈在超市上班，现在可能……”胖男生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避难所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通风口呼呼的风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炸声。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那块写着“赛洛灵加油”的纸板，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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