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视角强制切换:龙残夜和龙化民→龙天和凤九皇
量子监考室内漂浮着三百二十七个全息光点,每个光点都连接着考生的神经接驳装置。龙巧云站在环形控制台中央,银灰色制服上的神经传感纤维随着她的意念微微发亮。
"这龙化民有点意思,居然短短就只用几秒钟,就这么快就突破了第一层。"她抬手轻点空中某处,纳米机器人立刻在对应座位上方凝结出红色警示框,"看看他们考的挺快的,真不知道哥哥那边怎么样了,嗯,他要做些什么呢?真想立马考完试去看看他"
控制台突然震动,左耳后的量子芯片传来灼热感。龙巧云本能地按住太阳穴,皮肤下的生物电流激活了通讯协议。无数蓝色光粒从空中析出,在她面前编织成半透明的全息屏,边缘跳动着神经脉冲般的金色纹路。
许多蓝色微粒组合而成,一个蓝色虚拟显示屏幕展开而来,一道电话声反复响起,而打起电话的人正是龙天。
"哥?"她的指尖悬在量子密匙验证区上方,医用纳米机器人已经顺着毛细血管聚集在视网膜上。屏幕那端的人影像是破碎的镜面,这是军用级信号干扰造成的量子纠缠态坍缩。
沙哑的声音穿过电磁杂波:"巧云...我没事。"每个音节都带着不自然的停顿,像是有人用手术刀把声带切成碎片再强行缝合,"完成考场安排...直到考试结束...别相信..."剧烈的咳嗽声突然炸响,龙巧云看见全息屏边缘迸出几粒血珠状的干扰噪点。
量子监考台的引力锚突然发出悲鸣,龙巧云踉跄扶住震颤的操作面板。全息通讯屏在剧烈抖动中重新聚合,这次她看清了龙天所在的车辆,那是一辆福特汽车,之前她在父亲的仓库中见过。
龙天的指节擦过方向盘包铜铆钉时,金属表面还带着晨露的湿冷。这台福特车的转向柱比他上个月开过的戴姆勒要紧涩得多,右转半圈便像拧住了生锈的钟表发条。他抬膝顶住咯吱作响的换挡杆,齿槽间卡着半片龙纹徽章,昨夜被流弹削断的镀金残片正随着震动扎进大腿。
仪表盘上的油温指针在红区疯狂震颤,黄铜镶边的压力表外壳被子弹掀开豁口,露出里面绷断的游丝。副驾座的真皮裂开三道爪痕,那是去年秋狝时载过的一头海东青留下的,此刻裂缝里正渗出不知是禽血还是人血的暗褐色液体。后视镜被流弹削去半边,残存的镜面里映出他左耳下方新添的擦伤,血珠滚进立领中山装的银扣里。
当车轮碾过第七个弹坑时,龙天突然将油门踩进地板缝隙。铸铁踏板底部粘着半块翡翠扳指,是他今晨扯断缰绳时从拇指迸落的。引擎发出困兽般的嘶吼,二十匹马力透过传动轴震颤着脊椎,他感觉后槽牙间弥漫着铸铁气缸过热的焦糊味。
前方石桥断成锯齿状的豁口,他左手猛拽手刹拉杆——那根包麂皮的铁杆顶端原本嵌着颗东珠,现在只剩个渗着机油的凹坑。后轮在青石板路上刨出两道新月形焦痕,橡胶烧灼的蓝烟涌进敞开的车舱。方向盘在掌心活物般弹跳,他右肘抵住车门上被子弹洞穿的雕花木板,小臂肌肉绷紧成拉满的弓弦。
换挡杆咬入二档的瞬间,铸铁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凤九皇屈指弹开仪表盘暗格,里面滚出的不是备弹匣,而是半块摔碎的怀表。表盘上"江南制造总局敬赠"的金漆字迹在颠簸中簌簌剥落,他甩头避开飞向眼角的铜制时针,手背青筋暴起将方向盘旋过一百七十度。
残缺的挡风玻璃突然蒙上暴雨,雨幕中混着梧桐叶的残肢。雨刮器早在嘉兴城外就被流弹打断,此刻铁臂正以诡异的角度抽搐,像垂死信鸽扑棱的断翅。他扯下后视镜残片砸向前窗,蛛网裂纹中勉强撕开道视野——三丈外斜插着半截铁轨,断口如獠牙般支棱在必经之路上。
油门到底的瞬间,他抬脚勾开副驾座下的暗格。十二根金条哗啦倾泻,在颠簸中滚落成致命的路障。左轮碾过金条时产生的反作用力将车身抛起,他趁机松开方向盘,任由离心力将车尾甩向左侧。黄铜门把擦过断轨迸出的火星,后轮钢圈在铁轨断口撕出三寸深的沟壑。
当柏油路重新咬住轮胎时,排气管喷出的火星引燃了后座渗出的汽油。热浪卷着仪表盘上散落的电报稿纸飞旋,泛黄的"盐运使司"公文在火焰中蜷曲成灰蝶。龙天扯断领带缠住灼烫的换挡杆,丝质面料在铸铁表面烙出焦痕,混着血腥味的焦臭灌满鼻腔。
雨突然停了,残阳从云缝刺出血色光束。他瞥见速度表指针卡死在45英里刻度,表盘玻璃裂痕间爬进只垂死的蝼蛄。前方河道浮桥正在溃散,木板在激流中翻卷如龙鳞。
他咬住下唇猛拉风门拉杆,舌尖尝到锈铁与硝烟的涩味,福特车嘶吼着跃出断崖时,仪表盘上所有指针同时崩飞,黄铜齿轮从破裂的钟表机构中迸溅而出,在夕阳中划出无数道金色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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