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洋看了两人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当初,因为知道曾侧妃有神仙手段,所以梁王舍弃了明珠,独宠曾秀云,只因为曾秀云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好处?”
明珠不想承认自己当初无能,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当初确实比不上人家曾侍妾。就是现在,也未必比得上人家的心计。要是没有芥子空间,她在曾秀云手下,走不过两个回合。想到这里,尴尬地点点头。
长孙宇忽然豪爽大笑:“梁王那个势利之徒,只盯着眼前利益,选了曾秀云。没想到明珠以后也有这般能耐,不比那曾秀云差啊。怪不得咱家先祖不让纳妾,一直说:惧内三分富,欺妻一世穷。果然高见,老二你可要长心呢,对媳妇好一点。”
明珠冷笑,她收集到一些龙州发行的铜钱,再找几枚都城用的铜钱,一并交给英英。英英用仪器检测了,得出结论:铜是精铜,冶炼水平很高,比东陈的精铜纯度更好。不过,这制币技术还差点火候,模具制作有点小问题,头几模还行,再往后面的钱币,刻字不够清晰,关键那个“宝”字,好像怪了一点。反正只要细看看,就能发现与东陈官方发行的货币不同之处。私铸货币,在什么时候,什么国家,那都是大罪。派几个乌鸦去盯着点,看那铜矿的位置与开发情况,收集罪证。这么大把柄在手,就安心些,看以后的情况发展了。
要是梁王与曾秀云在封地安生度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各路;要是他们夫妻再想着害人,或者需要借力打力,必要时就是置人于死地的物证,让他们不死也脱层皮。
因为还是灾年,过年的各种庆祝活动都取消了,相反,还要为死难者祈福。过了上元佳节,王善一就有离开陇右的意思。问过两个小表弟,是要现在跟她上都城进国子监,还是在陇右道州学读书,等明年再去都城?
方舅母听娘家人说,国子监的监生非常厉害,中进士的比例很大,心里早就开始活动。自家男人是景阳侯嫡长子,将来有爵位要继承,又是陇右道大都督,从三品的职官,儿子们是可以余荫进国子监的,好事啊。她自从知道情况,就一直埋怨丈夫咋不早点说呢?又疑心是几个继子有意隐瞒,心中有气还不敢撒,憋屈的要命。
这就罢了,又听崔先生说礼部主管科举事宜,大外甥王善先正是礼部尚书,方夫人更是心花怒放。有这样得力的亲戚,此时不用更待何时?马上拍板同意,给王尚书家准备了大礼,连儿子们上京用的东西和仆婢都准备好了。
长孙宇看她一眼,对两个小儿子道:“小七,小八,咱们家在都城里有景阳侯府,你们到都城就住侯府。”两个儿子对望一眼,郑重点头称是。
方夫人着急道:“那什么,景阳侯府多年没有主家在,就是一些看宅子的老仆。两个儿子还小,没有独立管过家,怕他们住着不自在。要不,就住到大外甥家更好,有个什么事情,正好随时请教。”
长孙宇叹气道:“都是大小伙子了,从小习武,上过战场,怕什么?到都城之后,先去王院长家拜望你们的姑姑,把礼物准备的厚一些。要是事情妥了,国子监有宿舍,最好住宿舍,多交结同窗和先生,那都是以后的人脉。不用专门去拜见你表哥,有什么事让你们姑母转达,没事不要去你表哥府上,要避嫌懂不懂?你们后年要参加春闱,万一成绩好了,有心之人造谣你表哥漏题就不好了。”
方夫人着急道:“唉,不是亲表哥吗?上门拜望理所当然。不是说会涉及策论什么的,有什么问题还要请王尚书指点呢。小姑子是内宅妇人,能转达得清楚吗?”
长孙宇道:“夫人,你懂什么?王善先跟他父亲不对付,早过继给本族的王子安了,与妹妹表面上不算是母子关系,称一声表哥有点勉强。再来,善先也没见过两个小表弟,他日理万机的,老去麻烦他算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懂得避嫌。都城里牛鬼蛇神一堆,关系十分复杂,明明凭自己本事考上的,说不得就有人无中生有呢。咱妹夫王院长人品不好说,学问还不错,他在都城百里之外的千阳书院主持工作,手下有不少大儒和学者,还有许多出类拔萃的学生。儿子们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国子监的先生,先生不能解答的,只须写封信,派人送去找孩子姑父,就会让大儒们解答,说不定比王尚书更专业呢。”
方夫人想了想,丈夫说得也有道理,他比自己年龄大得多,又是当大官的,肯定比自己有见识,他说的话就听着吧。
王善一笑眯眯地看着,夫妻两个在那里你来我往地说话,句句都是为儿子打算,真是母心似水,父爱如山。两个小表弟面面相觑,互看一眼,凭自己的本事去考,哪有那么复杂。明年考不过,三年后再考呗。
长孙宇看了一眼两个小儿子,笑着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本事大,一准能考上啊?告诉你们,这里头的水深着呢。天下之大,能人倍出,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可知道人才多少年更新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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